顾烨冷哼,“无妨,谁不知道你们平南王府的作风,能养出你这种刁狠的丫头也不奇怪。”
而后低头看向桃灼,琥珀色深沉的眼中划过一丝怜悯。
“还能站得起身么?”顾烨柔声问着。
桃灼点头,双手撑着发麻的膝盖,踉跄的爬起。眼瞧站的不稳,顾烨急忙伸手搀了他一下。
扶稳了桃灼,顾烨转头冷声冷语的对彩珠说道,“你就在这跪着吧,自己掌嘴,若敢私自停了,我就赶你回平南王府。”
像彩珠这等陪嫁的丫头,若是被嫁了出去还好说,若是被赶回去那是为王府蒙羞的,断不可能被饶恕。
彩珠哪敢不从,巴掌落在自己脸上才知道痛,边打边哭着,“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回了听风楼,桃灼乖巧的像个玩偶,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只有一双黑宝石似的眼珠随着顾烨转来转去。
翻出祛痛化淤的药膏,顾烨俯下身,轻抹在桃灼红肿的脸颊上。
麻麻的刺痛感渗入每一处细小的毛孔,像是被千万颗针尖一点点的刺破。桃灼紧咬贝齿,纂紧的手心里湿出一片汗渍。
“疼吗?”顾烨轻声问。
“不,不疼。”
桃灼越是隐忍顾烨就愈发怜惜,忽然间就想起了子钰,亦是这般爱逞强。眸色一沉,手上擦药的动作更加轻柔了。
指尖的纹理润着沁凉的药物在脸颊上一点点划过,靠近的呼吸扑在耳根处,惹起一片血色的红晕。
桃灼突然间抓住顾烨的手腕,未敢直视的说着,“将军,还是我自己来吧。”
声音低缓且压抑,似是极力克制着心底几乎喷涌而出的爱慕。这一刻桃灼是恍惚带有希望的,或许将军的好是真心的,而非自己与某人的三分相似。
最是懵懂无知的爱意,憧憬又伤怀。
好在顾烨虽惩罚了彩珠,但平南郡主竟难得安静的没闹起来。府里和和气气的过年守岁,一团祥和繁盛。
夜里,桃灼都躺下了,忽听的敲门声。
“桃灼,你睡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