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铿谢郡主为陌家平冤一事尽心尽力,大恩无以为报,请受子铿一拜。”
平南郡主怔了一下,急忙搀扶住行拜的陌子秩,笑道,“快不必多礼,我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正好拿捏住当年宜贵妃陷害你姐姐的证据,也是咱们皇上觉得对璃贵人亏欠了,这才免了陌家的罪责。”
说着,目光往顾煙那边偷瞄了一眼,见顾煙冷着脸子一言不发,郡主寻思片刻又说道,“且我帮陌家平冤也是存了私心的,那会儿将军被他房里的那个桃灼迷了心神,我嫌弃他身份实在卑贱配不的将军,就借此将他赶出了将军府。不想将军竟然放不下,把那个当了男妓的桃灼又接回了将军府。听说,老夫人已经允了将那贱奴给将军做妾。”
三言两语的,将顾煙与桃灼一事都抖了出来,郡主这次着实聪明,既伤了顾煙和陌子秩之间的感情,也将桃灼牵扯进来令他们三人纠缠不清。所谓鹳蚌相争渔人获利,也不过就是这个道理。
顾煙气恼的一掌拍在桌上,狠戾的气势令空气都跟着一震,桌角出现细细的一条裂痕。
“你大清早的过来,就是想挑拨是非么?”顾煙咬牙切齿的质问着。
平南郡主不着痕迹的往陌子秩身后躲了躲,“将军误会了,我过来就是想问问那桃灼要怎么处置。是打发出去还是接着筹备纳妾一事?毕竟我是当家主母,有些事总是要跟着操心的。”
“滚。”顾煙低喝。
滚就滚,反正目的达到了,平南郡主也不欲再火上浇油,心藏得意的转身离开辰星阁。
被她这么一搅,屋子里之前的氛围都沉淀着成了无言的静谧与冷清。
顾煙颇有难堪的解释道,“不是我不想打发了他,只是他一个孤儿无依无靠的,我也不忍他再回凤鸣轩那种肮脏的地方。如若有了好的去处,我一定送他离开。”
陌子気垂眸未语。
房间里的银骨炭已经燃尽,并未取新炭续上,没了往日的温暖。
桃灼浑浑噩噩的趴在桌子上似睡非睡,临近晌午时分忽然听见外面轻轻的叩门声。
桃灼恍若未闻。
随着房门被推开,有轻缓的脚步声入耳。桃灼抬起头,与陌子秩的目光撞个正着。
本能的抵触令桃灼心里涌起一丝紧张与抗拒,他站起身微皱着秀眉,“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