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不该贪图那短暂的平淡与安逸,如果自己早些离开,也不会再次将桃灼卷入无尽的痛苦中。
“咳,咳。”咳疾不请自来,桃灼怕吵醒小宝急忙起身跑出挺远,而后才弯着身子捂着唇不住的咳着。
顾煙想上前,只是才迈出一步就又停住。给不了承诺,就别再招惹。
虽然此地离军营不过百里,但一路上要躲避敌军,只能捡着偏僻崎岖之路行走,等回到军营,整整耗去了四天。
“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随着哨兵的呐喊,整个军营都跟着沸腾起来。
也是一个布满余晖的傍晚,桃灼怀中抱着小宝,再一次看向那如火的晚霞。明明还是那轮残阳,明明还是那般刺眼,却再没有了曾经的美轮美奂,倒是狰狞的令桃灼不敢多看。
抬脚跟上顾炸的步伐,相遇、相随,都是命运使然。
身穿墨色铠甲的程子渊匆匆跑过来,与顾煙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就急忙奔向徐天磊。当看到桃灼时微有一愣,下意识的回头往营帐那边看去。
而桃灼也是不经意间顺着程子渊的那道目光,一眼就注意到站在营帐边的陌子秩。
—身月牙白的锦绣华服,翩然玉立之姿。夕阳将他的发丝与睫毛都染上了一层淡薄的金黄,眸中似含着清晨的露珠,晶莹易碎。
与之相比,数日奔波又要照顾小宝的桃灼,就显得狼狈至极。他低垂下眼眸,如万丈光芒下的一粒尘埃,卑微而渺小。心里像是被堵塞着,说不出的难受。
怀中的小宝扭动着身体,糯糯的说着,“爹爹,你的手,把我勒疼了。”
看到陌子気的一刹那,顾煙心里就再无其他了。他匆匆上前,忍着想要将他抱入怀中的冲动,抬起手指轻轻拭去陌子秩眼角的泪意。
“我没事,别担心。”倒是受尽疲惫的顾煙先出声安抚,好似他生来就应该这样护着陌子気。
桃灼像是个多余的,抱着小宝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好在程子渊和徐天磊还没有将他遗忘,带着他去了住宿的营帐。
“这是我的住处。”程子渊边说着,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床铺,“我去和天磊住在一处,你暂且带着孩子先住这儿。”
与徐天磊相比,程子渊或许是天生的将才。身穿铠甲的他不似盛京时那般萎靡不振,自有英雄儿郎的气概。只是桃灼总觉得不似当年初见,他终究还是少了一份桀鹫不羁多了一些不该有的沧桑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