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皇帝问道,“兄长,那要如何降?”
其实这种事根本不需要询问,桃灼都懂得小皇帝又岂会不懂。只是现在豫国的实权是在皇太后手中,小皇帝不能随便开口,只能让桃灼来说。
“割让城池,承诺年年进贡,送往人质让荆国皇帝安心。”
“人质?”小皇帝一脸为难,“我都还没成亲呢,没有子嗣可送。”
“你是没有,皇太后不是有么。”
小皇帝惊的猛然站起身,“兄长万万不可,我怎能将兄长推向那凶险之地,且母后也不会同意的。”
痛心疾首的模样,倒令桃灼都分不清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了。
暗暗的叹了口气,果然是人心难测。
“母后那里我会和她说,你只需拟定降书,想办法能让荆国接受就是了。”
送走了小皇帝,桃灼靠着门边怔怔的环视着屋子里的一切。
垂头苦笑,桃灼轻声与他诉说着,“你走了,这豫国也就没了我的容身之地。我想我是得离开了,有些人也应该为你的死付出代价。”
不日,荆国使臣抵达豫国。荆国接受降书,与豫国签署了协议,并由长风军护送宁王殿下前往荆国。
那日,桃灼最后一次去看望云逸。远远的瞧见坟墓旁站着一人,如青松傲然。
“你来了。”桃灼上前,弯身将做好的糕点摆放在墓碑前。
苏长卿垂眸看着桃灼的动作,忽而讽刺的一笑,“他生前满心满眼都是你,可死后能长久陪伴他的却是我。”
桃灼身型一晃,用力的咬住下唇。
苏长卿说的没错,等自己离开豫国,就与他遥遥相隔怕是再无相见之日。
“我真是替云逸感到不值,怎么就会爱上你。”
“是啊。”桃灼抬手抚摸着墓碑上字迹,“早知如此,宁愿不曾相遇。”
随行的宦官催促着桃灼离开,桃灼从衣袖中抖落出自己剪下的一缕发丝,将它埋进云逸的坟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