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陌子社忽然紧紧攥住被子,五个指尖都陷入一团泛出清白,他就是太敏感了,轻易的从顾煙话里捕捉到“放过你自己我们重新开始。”
我们……,这让陌子ei很难接受。
桃灼将茶杯重重的摔在桌上,“顾将军,我发现你不但是无情,还很是不要脸。以将军的意思,我从前所受的一切都是活该的?连提起的资格都没有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落下的伤也好了,逝去的人也不在了,但为什么还会疼呢?将军,疼,你知道么?”
“我会补偿你。”
“拿什么补偿?”桃灼不屑的冷笑,“你的命么?”
顾煙心痛的问着,“你想我的命么?”
桃灼忽而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就出来。他不懂,他什么都不懂,若自己真能忍心要他的命,他未必会活到现在。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恨的有多深,爱的有多痛,痛的又有多重。
眨着杏眸,强忍回眼底的酸涩,桃灼站起身说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和顾将军也真是没什么可说的了。一会儿让陌子秩去我院子里跪着,他若不去,我会再回来请。”
转身正准备离开,只听陌子秩虚弱的声音传来,“请宁王稍等。”
陌子秩起身下床,顾煙急忙按住他削瘦的肩,“子铿。”
陌子秩轻轻推开顾煙的手,只穿着一件单衣走到桃灼身边。
“是我犯了错,当罚的,我这便和宁王殿下一同过去。”
桃灼侧目看向陌子秩,当真是柔弱的惹人怜惜。
笑着回身勾起陌子秩的下颌,桃灼讽刺道,“都说我像你,可我瞧着你现在的模样,倒是像了从前的我。我从前也是这幅可怜相,将军就心软了,看来你也知道他的弱处。”
陌子秩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紧抿着双唇不说话,但眼底却掩饰不住对桃灼的怨恨。
这一跪就是两个时辰,陌子秩倔强,好几次顾煙过来搀扶他起来他都不肯,只等着桃灼开口。偏他穿的也单薄,虽是三月里缺也耐不住春风刺骨,额头越来越烫。
就在顾煙无奈之下进屋找桃灼时,发现桃灼竟然躺在床上正睡着,难免有些气恼的狠狠一脚踹在了桌子上。紫檀木的雕花桌不堪的刮蹭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其实桃灼也没睡,就是心里烦闷坐不住,想躺一会儿。屋子里的窗户半敞着,连顾煙到院子里几次桃灼都心明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