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人群中发出一声尖叫,“啊!蛇,有蛇。”
“郡主,郡主。”彩珠惊呼的声音传出,带着慌乱的哭声,“王爷,将军,不好了,郡主被蛇咬了。”
顾煙似是没听见一般,不顾身后乱糟糟的一团,抱着桃灼迅速离开。
到底还是请来了沈老太医,沈平之步履蹒跚确实是有了病态,而他的病是起于听闻程子渊的死讯后。
那日从程府传出的哭声几乎覆盖了整个盛京,都说程家小将军没留下后,是带着遗憾走的,可也只有沈平之和程老将军才知道他的遗憾是什么。当年棒打鸳鸯,不想留下的竟是一辈子的悔之晚矣。
桃灼和郡主是被同一条蛇咬的,有毒,但沈太医一时也没法断定用何解药。
顾煙忙问着,“是否需要推宫换血?”
沈平之愣住,半晌后双唇颤抖着问道,“顾将军,小儿可还好?”
顾煙亦是一愣,实话实说着,“并不是太好,子渊的死……。”
顾煙没有再说下去,沈老太医背过身,抬起衣袖擦了擦双眼。
而后才又转回身与顾炸说道,“将军也不必担心,我检查过了,宁王体内的毒并不深,不是无解。如果真到了需要推宫换血的地步,老夫也是会成全将军的。”
整整一夜,顾煙就守在桃灼的身边。尽管顾安生提醒着现在是在平南王府,将军不应该太过于厚此薄彼,
顾煙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见去,只是坐在床边紧紧握住桃灼的手。
顾煙无情,也痴情。
最是害怕失去的一个人,却不断的尝着失去的滋味。顾煙想着可能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自己是怎么把桃灼一次次的赶出将军府的,一次次将他从自己身边推开的。凭什么?凭什么还让你轻而易举的得到?
次日,顾煙将昏迷的桃灼带回将军府,却没管平南郡主,气的老王爷嚷着要和离,从此和顾家划清界限。最后还是病中的老夫人要去平南王府赔罪,顾婵不忍母亲伤神才又登门谢罪,并接回同样昏迷的平南郡主。
无忧拧干手中的帕子,轻轻擦拭着桃灼的脸颊。
桃灼的五官精致,像是一笔一划勾勒出,从画中走出来的。肌肤白皙细腻的几乎看不清毛孔,美的干净透彻,宛如美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