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孙子你明白吗?然而我对钱一明好惯了,表面上还是没像现在这样水火不容过。
可是有时候就觉得,那种热泪盈眶的兄弟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我们一起约好了进了地宇证券,我做的第一个项目就被他抢了,抢的手段跟抢你的生吉医药如出一辙,这事全地宇都知道。
从那时候起,我就彻底割裂了跟他的过往情分,我觉得在跟钱一明的关系上,我是无限度付出的那个,这种付出最后失衡导致巨大的情绪崩盘,事情的全部经过就是这样。”
孟串儿低垂着眼睛,认真听完每一个字。不动声色地在脑子里一遍一遍过着付康的这番话。
无论是从逻辑上还是从情感上都是层层递进无懈可击,而且说到年少时分的那些岁月,付康的眼神里有着既向往,又愤恨的光彩,这种有血有肉的叙述是十分打动人的。
孟串儿晃了晃脖子:“付总,很感谢您信任我,跟我说了这么多,但是您跟钱总水火不容,也不至于来寻求我的庇佑。咱们上面还有一个周总,我算哪根葱,您说是吧?”
付康身体向椅背上一靠,也学着孟串儿的样子晃了晃脖子:“孟总您这种试探就没必要了吧,我对您是十分真诚的,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周沙璧是什么人您心里没数吗?”
孟串儿笑笑:“没数呀。”
付康哼了一声:“且不说他所谓的小合伙人制度就是为了巩固他没有项目却还要站着茅坑不拉屎的位置,也不说他为人的阴险狡诈阴谋算计,就单凭孟总您现在的上升趋势,生吉医药的并购一旦成功,您会饶过他?
您今天的所有锋芒毕露不就是在向所有合伙人放出一个信号,告诉大家您一旦上位就会置周沙璧于死地,让大家站队吗?
怎么我向您靠拢您还把我往外推呢?是觉得我不够坦诚还是压根您就没瞧上我的能力啊?”
孟串儿帮付康续了一杯咖啡:“瞧付总说的,付总您聪明睿智,重情重义,又如此坦荡真诚,我开心都还来不及哪有可能把您往外推。我只是琢磨着,您今天来找我的时机是不是太早了点?
毕竟我这项目还没完全成,同时也还没到最后必须要站队的时候,您不该是沉不住气的人啊。”
付康高深莫测地冷笑:“孟总您仍然还是不相信我,我选择今天这个时间节点自然有这个时间节点的道理,如果孟总你真的有心思搞掉周沙璧,最后跟你争的人只有钱一明。
那么你们两个最终是要靠业绩去比拼的,而时间节点就变得十分微妙,钱一明现在手里握着三个项目,如果在今年六月之前三个项目的利润释放出来,会孟总你这单并购做成之后的金额不相上下。
而如果我今天不找你谈这一次,你注定所有的项目都会被钱一明抢掉,不信你可以试试。”
孟串儿眉头紧锁:“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这次偷你项目的人,是,于,畅。”
第94章 特殊大战即将开启
孟串儿心里一激灵,手上的咖啡勺一哆嗦溅了几滴滚烫的液体出来,付康略显得意地给孟串儿递来了纸巾。
孟串儿定了定神儿,云淡风轻道:“我为什么相信你呢?”
“很简单啊,你直接问问于畅不就行了?钱一明是他亲舅舅,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证明这个很容易,但是我建议您先不要问。”
孟串儿低头,不置可否。眼前的这个付康无论如何都得用,现在的状况失了于畅等于失了一条臂膀。
若钱一明上位自己就只能琢磨着换工作了,券商目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哪有那么多工作机会可以挑剔。
可是付康鬼精鬼精,这种人是不可能完全信任的,怎么用他孟串儿根本就没想好。
“于畅是谁的人对我来说无所谓,我更关心的是,我跟付总您之间怎么合作。”
付康给孟串儿点了一根烟,嘿嘿笑道:“钱一明掌握了于畅就等于掌握了您手里所有的项目情况,您现在不告诉于畅您已经知晓了这件事,那么留着于畅就可以做一个反间计。
您可以琢磨几个项目,不用特别大,收益在一百万左右就可以。现在离六月份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您的能力足够琢磨出来这一百万。
然后您把项目放在我手里,目前周沙璧在压制您和钱一明,所以即使他知道我在做其他条线的任务也不会制止,让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我的项目,
等六月的最后一天,我再汇报说从承揽到完成全是孟总您的,这样您跟钱一明的业绩就从不相上下到相差一百万。
过了六月三十号那一天,大局已定钱一明就翻不出天了,您看我的计划是否可行?”
孟串儿想了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付总您不会也是跟钱总这么说的吧?等到我俩把项目都放在您手上,您轻轻松松就可以来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您可真抬举我,就算您跟钱总一人放在我这一百多万,我全加起来能赶上您二位今年的零头吗?我前半年都没业绩,30号忽然窜上去傻子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好吗?”
“我跟您开玩笑的,那么付总,任何人做事都是有目的性的,您帮我的目的性仅仅在于踩钱一明吗?”
“这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还有另一个,我要做唯一的副总,并且我拒绝合伙人模式,我希望孟总您把地宇投行的模式换成大投行制度。
让兄弟们恢复正常的工作状态,有能力赚钱的不再被挤压被算计,我的收入也会随之成倍增长。”
孟串儿微微笑:“听上去非常不错呢,其实别的提议我倒不在乎,主要是付总您这句让兄弟们恢复正常的工作状态打动了我。”
孟串儿忽然变得很严肃,正色道:“我对地宇证券特别有感情,这是我离开媒体之后的第一份工作,我很感恩这个平台能接纳我,同时我觉得咱们券商虽然小,但是机制灵活人才辈出,所以我真的愿意为咱们地宇的辉煌拼尽我的全力!”
付康听得直皱眉,这特么的是在念述职稿子吗?两个人坐在咖啡厅里聊私事你装尼玛犊子呢?
孟串儿不动声色地把扣在桌子上已经调了飞行模式和语音备忘录的手机往付康坐的地方挪了挪——她其实真的是做调查记者养成的习惯,这个习惯跟阴险无关,仅仅代表自保。
在某一次孟串儿去采访xx佳缘副总裁的,对方客气之极,面对面地回复了采访提纲。孟串儿也按照正常模式录了音,回去之后储存了起来。
那是一篇舆论监督类的稿件,有很多人在婚恋网站上被骗,所以都在质疑该网站实名审核制的风控管理。而其又是一家上市公司,半年报的财务数据也极其难看,孟串儿精心准备了采访提纲直接登门面对面采访。
没曾料想稿子发出八个月之后,该副总裁向新闻出版总署递交举报信,说时光周报涉嫌编造新闻,并以“孟串儿从来没有采访过副总裁”为由请求吊销孟串儿的记者证。
巧的是当天微博热搜就爆出来这逼后院起火,他老婆实名举报他到处找外围,爆出一堆不堪入目的聊天截图。
孟串儿随手就是一个转发,然后直接艾特那位副总裁:“周总您是不是以为调查记者都像您想得那么弱智?我的工作录音是会保存两年的,您以为八个月我就删除了?
真是幼稚得可爱啊,本来想好好骂您,但是看到您如此饥渴,估计身体也不大好,还要面临家庭争端和财产分割,我就不把录音发布全网了,不用谢!版署那边还烦请您自己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