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素手抚上他的脑袋,她的声音又轻又柔。
“先把你的小鸡养到隔壁那个哥哥这么大再来找姐姐。”
阿丁走了。
萧观止得到消息,竟然莫名有些松了一口气。
他没有问原因,聂辛却故意告诉他。
“阿丁说你皮肤白屁股翘,他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萧观止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好不容易缓下来,却看见她眼中的狡黠。
知道自己被整了,见到她笑得前仰后合,他竟生不起气。
阿丁走了,上药的事当然只有聂辛来做了,胸口的伤萧观止可以自己上,需要帮忙的只有后背。
萧观止趴在床上,满背的伤痕,大的从肩胛骨贯穿到后腰,小的也有两叁寸。
基本已经结了痂,看起来就像一条条赭红的蜈蚣。
如此惨重的景象,聂辛忍不住放柔了力道,嘴里还是打了个提醒。
“我没伺候过人,下手重了你自己忍着。”
用棉花沾了些药膏,却发现被棉花吸收了,没吸收的也黏在棉花上,难以涂到伤口上。
干脆弃了棉花,聂辛用手指沾取一点药膏,抹在结痂上。
与棉花完全不一样的软,她的手指是热的,指腹更加有弹性和具有摩擦感。
萧观止下意识绷紧了背上的肌肉。
“太重了吗?”聂辛以为把他弄疼了,放轻了力道。
“不,不重。”萧观止头埋得更深,黑羽般的睫毛快要碰到枕头,感受着背上的力道越发轻柔,酥酥痒痒的,像被羽毛搔着。
在伤口间跳跃时,她的指尖偶尔会划过他的皮肤,带起的感觉如同燕子掠过水面,荡开一圈圈的水纹。
上完药,聂辛却发现他动也不动,脸朝床榻内侧。
大概是睡着了吧,把被子给他盖上,聂辛悄悄地离开了。
而内侧,一双狭长的黑眸,睁着。
半晌,那双冷亮的眼睛捂上了一只手。
黑暗中,那一圈涟漪归为平静。
没有燕子,也没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