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月明分析得头头是道,放下了一半的心,交待道:“你有什么事能找俸二就尽量找俸二,找不到俸二再找别的人,钱也别省着。”说着手掏向大褂:“我再给你放些钱防身。”
“不用了,爸爸。”月明平静的按住他的手道:“其实我身上钱多了才是惹人觊觎的祸根。”
他知道这个女儿其实是很能干的,他没有老婆,和其它家的女眷来往其实都是半大的月明在操持。她记得那家的伯母喜欢什么、爱吃什么,那家的婶婶又要弄璋弄瓦了,那家的小姐最好应付,请她看场电影或者逛逛汇康百货商店就能成为好朋友。
她现在只是还不熟悉允相,只要她熟悉了就会和在昆明一样如鱼得水。兰应德很欣慰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拍拍她的肩:“爸爸老是忘记,你已经长大了。”
待父女俩回到花厅,月明明显觉得气氛不一样了。除了半路摸回来的二少爷,人还是那群人,玉南还是用扇子遮住脸看不清容貌,但眼神变了。露出的眼睛眼尾上挑,一眼一眼的瞟向正在跟印太撒娇的罕云开,端是妩媚多情。
傣笛、叁弦还是那个调,但玉南的嗓子无端端多了些跟歌曲无关的柔情蜜意。原先恭敬地坐姿现在也挺了起来,细腰丰臀惹得罕土司眼睛直往她身上瞟。
月明没吃过猪肉但是见过猪跑,学堂里多少小女生对着年轻英俊的国文教员就是用玉南这种欲说还羞的眼神。
她在心里呵呵,还是个风流种!
印太见父女俩进来就拍拍罕云开道:“你先前淘气害得兰小姐生了场病连节都没能好好过,还不快去和她赔个不是。”
兰应德闻言连忙道:“印太严重了,小孩子一起玩难免的,不用这么郑重其事。”
印太管罕云开一贯严格,不赞同道:“把贵客交给他,是对他的信任,可他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让你家娇客受惊生病就是他的不对,让他道歉还是轻得呢,当时就应该让他到月明的床前端药送水。”
月明心想:好听话不要钱真是人人都敢说,他刚刚喊我一声兰小姐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谁敢真指使您家二少爷给我端药送水。
她柔柔开口道:“不用了,二少爷也不是故意的,他也没想到那只象会突然发难,还好只是喷了我一身水,要是踢我一脚的话,估计我现在还下不来床呢。”
印太苦笑不得:“傻孩子,真踢你一脚你就小命休矣。”然后转头对罕云开道:“听见没有,以后不许带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罕云开挑眉看向月明,这是给他说情还是给他上眼药?看着月明低眉敛眼,他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