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团长眼刀霍霍地射向她,黄牌警告一次。
简丹识趣地闭嘴。
十一点半,新人走进仪式区,彼此宣誓,交换戒指,之后证婚人致辞。
证婚人是个能说会道的参谋长,既是徐大昌江际同一拨的战友,也是江军的门生,大家熟得能穿一条裤子,也就没有顾忌地开起新人玩笑:“新娘跟新郎交往不久就答应嫁给他,是不是新郎有什么过人的‘长’处?”
台下宾客哄堂大笑。
他们是单纯因为参谋长的有色笑话而笑,徐雅婷未婚先孕这事儿只有父母、卓越、江际、杜兰,这么少数几个人知道。
杜兰连江团长都没透露,毕竟徐是生活作风严谨的红色家庭出身的大姑娘,未婚先孕总不是件好事,不能到处瞎嚷嚷。
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到位也防不住天网恢恢,让参谋长一句无心的玩笑话给歪打正着了——新郎确实是凭自己的“长”处抱得美人归,虽然存在开挂嫌疑。
台上的徐雅婷没有卓越的好心态,被笑得站立难安,胃酸一浪高过一浪地往喉咙口翻涌,搅得她万分难受。
为了不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肚中的“小讨债鬼”,她掐着指甲尖拼命忍住妊娠反应,这时目光扫见亲密互动的江简,心中又平添了一种酸酸的感觉。
等新人共同切蛋糕、倒香槟环节结束,早就发现她不适的卓越半搂半抱着她退到后台给新娘换装的休息室。
几乎是一关门,徐雅婷就冲向垃圾桶吐得肝肠寸断。
卓越叁步并作两步走过去,蹲下来搂着她,一下下地抚摸她的后背,等她吐完,又递水又递纸巾,再搂着她慢慢起身,慢慢坐下。
蔡美惠开门进来,见此情景,小跑过来心疼地问:“又吐啦?”
说也奇怪,自己怀她包括现在怀第二胎,反应都远没有她这么大。
这个女儿从小就跟她爸一个鼻孔出气,难怪不随她。
徐雅婷闭着眼,皱着眉,难受又疲惫,有气无力地逞强:“我换套衣服,该出去向宾客敬酒了。”
卓越不容拒绝地说:“我出去,你留在这里休息。”
徐雅婷扭着双肩挣开他的环抱,不高不兴地撇开脸:“我这样是谁害的。”
婚结得这么不情不愿,也不知道这一个月里卓越是怎么软硬兼施让她点头答应。
卓越不言不语地把手搭回到她的肩上。
蔡美惠心领神会到自己的存在妨碍女婿哄老婆了,于是把空间留给他自由发挥,自己退出去找徐大昌。
卓越在对付总和自己唱反调的徐雅婷问题上,有一套自己的方法和经验。
妊娠反应的不适和暗恋了江潭十几年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让徐雅婷积了满腹的怨念,说不上把气都出在卓越身上,她只是会拧巴着脸时不时蹦出一句带刺的话挑剔卓越。
卓越没有一味忍气吞声地惯着她,而是正儿八百地反驳,以此转移她的注意力,然后不知不觉地扶她到沙发上,再在她的后背垫上抱枕。
徐雅婷露出舒服熨帖的表情,身体和精神都为之一松。
卓越这个时候再跟她说:“我出去和爸妈一起招待宾客,你就留在这里休息,好吗?”
舒服了的徐雅婷这个时候特别好说话,懒洋洋嗯了声,犯困地眯起眼。
卓越柔情万千地靠过去亲她。
徐雅婷嘤咛一声,推了推,没推开,也就半推半就地从了。
两人间的氛围怎么都不像只暗结了珠胎,恐怕也暗结了爱情,只是有人当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