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的表情却让荷柔失望了，她依旧带着无害客气的笑容，声音轻柔道：“多谢荷姨娘，姨娘的用心，小秋记在心上，若姨娘没有别的事，我要先回去处理事情了。”

荷柔：“……”

她记什么东西记在心上？这个女人是个蠢货吗？自己还什么都没有说成不是吗！

可荷柔对着小秋温温柔柔柔的笑脸，也着实不好发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礼数周全地给自己行礼，带着两个丫头翩然离去，脚步不急不缓，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荷柔的脸色阴沉下来，眼里浮现出丝丝缕缕的阴鹜。

不，这个蒋欢秋不是蠢货，或许蠢的，是自己。

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用意？但她什么也没说，还很感激地谢过她，然后依旧我行我素，与苏夫人也依然亲亲热热。

她是在把自己当成一个傻子吗？

荷柔用力掐住自己的掌心，是她想的太简单了，也是，能嫁给苏如卿的会是什么好东西？

她还是暂且不要再生事端为妙，只要等到苏如安回来……

……

小秋远离了荷柔之后，杏雨才轻声地笑起来：“少夫人没瞧见，荷姨娘方才的脸色难看极了，像是下一刻便要教训人的模样，她还当自己是从前在苏家的时候呢？”

棉雾瞥了她一眼，杏雨才收敛起笑容，不过眼里依旧残留着笑意。

棉雾的声音比杏雨的要沉稳：“荷姨娘在家里如今过得不痛快，夫人并未苛待她，对她与对别的姨娘都一视同仁，可荷姨娘的心思比较大，曾经在苏家作威作福惯了，一心想要回到从前的待遇，因此在家里上蹿下跳，少夫人不必理她。”

小秋迟疑了一下，才问：“那么公公呢？他又是怎么想的？家里的事情，他难道不知道？”

“老爷……”

棉雾的语气有些犹豫，一旁的杏雨抢先开口：“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如今家里是大少爷当家，老爷却总想让大少爷凡事都听他的安排，大少爷不肯，老爷就别扭上了，总是处处找大少爷和夫人的不痛快。”

“杏雨。”

棉雾说了她一下，杏雨鼓着嘴：“我又没说错，老爷对少夫人也是那样的态度，谁看不出来？老爷就恨不得给少爷找一个……”

“好了，别说了。”

棉雾口气严肃了一些，杏雨才泱泱地闭上嘴。

“少夫人，少爷让您不必在意这些，您是苏家的少夫人，除了夫人，没人能够越得过您去。”

小秋轻轻点了点头，其实杏雨不说，她也是能看出来的。

苏老爷对她很不友好，这小秋能够明白，毕竟以苏如卿在朝堂上的地位，和在皇上面前的荣宠，自己的身份确实是委屈他了。

可小秋没想到，苏老爷竟然还会找苏如卿和苏夫人的不痛快，这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