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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走还来得急吗。

为了防止老板继续坑害消费者,花甜指着冰柜里切成一圈圈串在一起的粉色圆筒肉,好奇问他:“老板,这是什么啊?”

老板笑得略显轻浮:“我送你两串尝尝,好吃再来,我们家新开发的炸鸡排,嘎嘣脆,好吃极了,要不来一块。”

人老板都送串了,花甜也不是小气人,“鸡排来两块。”

结过账,花甜拧着一堆烧烤水果牛奶营养品,敲响了孟旭家大门。

咚!咚!咚!

敲门声锲而不舍,一下接着一下跟催魂铃似的,孟旭怀疑自己再不开,外面的人能敲烂他家大门。

门缝才支楞开一拳头,花甜先见缝插针把右脚插-进去,侧着身子狭里头,屁股一撅给门顶开。

“孟队,我错了,我真错了。”花甜歪着头,手扒着门框,俏丽的脸上露出乖顺讨好的笑容。

“让我进去吧。”

甜腻的呦,孟旭心口疼。

“你走吧。“孟旭在里面按住门把手,脸上毫无表情,手却骤然收紧,他一秒钟都不想看见眼前的女人。

“孟队。”花甜抿紧唇,死死扒住门框边,瘪嘴,眼眶里泪水不住打转。

孟旭根本不吃这套,花甜什么德性,他心里明镜似的。

花甜赢了留下,他不会反悔,但想让他给好脸色,这辈子,不,下辈子都不可能。

三月实习期,他两井水不犯河水,等三月一过,这红颜祸水爱上哪去上哪去,想留重案组,除非从他尸体上跨过去。

第9章 新人报道9 第一案起航

花甜扒门框,孟旭抵把手,两人僵持火光四射。此女脸皮奇厚,竟然恬不知耻追到家里来。

“你究竟想干什么?”从业至今,孟旭从未遇到花甜这么难缠的牛皮糖,打不得揭不得,苍蝇似的无处不在,来重案组第一天闹个天翻地覆,简直是老天专门派来克他的。

花甜眨巴眨巴眼睛,神色委屈巴巴的:“我来道歉的。”

孟旭汗毛竖立,脑壳疼,胸口疼,下-身疼,浑身上下跟大卡车碾过一样哪哪都疼,他面无表情,手却骤然握拳:“你不需要道歉。”

“孟队,我。”

“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我答应的事会做到,也请你离我远点。”孟旭觉得自己够坦诚了,井水不犯河水,花甜想混履历,他让她三月,但得寸进尺,对不起,恕难从命。

花甜嘴里嚼黄连有苦说不出,重案组履历是好,出来的人各刑警队跟超市打折大促销似的哄抢,但她志不在此啊。

她想抱大腿,想跟着大佬刷boss捡功德,省时省心省力,但她新手村没出,就把大佬得罪地彻彻底底,大佬明面上客客气气,但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想到孟旭小肚鸡肠的性子,花甜面色更苦了。

“你还不走?”都忍辱负重答应她进重案组了,小妮子还想怎样,孟旭眉心紧蹙,隆起的褶子可以夹死苍蝇,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排斥气息。

花甜辗转反侧,如何才能让孟旭重新接纳她,还没等她想明白。

哐当一声巨响,防盗门关上了!

原来趁花甜恍神之际,孟旭一股脑将她和她一堆大包小包慰问品推出门外,雷厉风行跟扫垃圾似的。

欺人太甚!

花甜气炸了。

愤怒如潮水席卷,她真想不管不顾踹开门把孟旭拖出来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

什么玩意,不就是众目睽睽打败你,鸡飞蛋打踩爆你,但孟旭一二十六七的大老爷们,刑侦口扛把子,重案组大队长,小肚鸡肠,输不起怎么滴。

老娘如此抠门的人足足花一千大洋买礼物,电梯坏了大包小包拧十楼赔礼道歉,跟孙子似的卑躬屈膝好话说尽,还不满意,一言不发扫地出门,难道真让她跪地上给丫磕一个,我呸!

花甜委屈,平白无故摊上啥子血光之灾命中大劫,双鱼玉佩跟掉染缸似的,一天红过一天,运气越来越差,喝水被呛死吃饭被噎,洗头停水洗澡停电也罢,昨天走大街上无缘无故一个盆栽从天而降差点砸死她。

她的霉运甚至开始影响周围的人,秦朝夕自从跟她住一起后,一周之内钱包丢了三次,更别提什么摔倒被撞坏电器,得亏在警局,不然指不定遭她连累死于非命。

生命倒计时滴滴答答,霉运糟心事如影随形,孟旭的闭门羹成了压死花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越想越委屈,蹲大门外哇地一声哭出来。

花甜哭,绝非一般妹子的梨花带雨,她是捶胸顿足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一脸的那种,她越哭越委屈,越哭越起劲,惨戚戚的哭声时高时低此起彼伏,间或拉长来段女高音,跟唱京剧似的。

对面邻居忍不住拉开门。

门内的孟旭忍不了了。

南城警局刑侦口扛把子,重案组大队长,冷血著称的活阎王孟旭,彻底败在新进实习生花甜手上,一败涂地。

“进来。”孟旭面无表情拉开大门。

花甜蹲地上哭得起劲,头都没抬起来。

“你,进来!”孟旭努力克制音量,花甜继续哭下去,他十之八九要搬家了。

又一户邻居拉开了门,女主人头探了出来,顺手把娃的脑袋按了进去。

花甜继续哭,蹲得累了,从塑料袋里抽出购物单踮屁股下,甚至拿一根热乎乎的羊肉串打算边哭边塞嘴里。

终于,孟旭忍无可忍,拉开门扯过花甜的胳膊把她拖进屋来。

“我的吃的,我的吃的。”花甜边哭边嚎,孟旭脑壳疼,转身拧起地上的大包小袋跨身上,反脚蹬上门。

头疼欲裂得孟旭在屋内不停踱步,那架势恨不得搁里头刨出两道战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