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 / 2)

花甜跳脚:“放屁!前脚俞青凡莫名其妙被出国,后脚她奶奶就烧死了,哪个警局接的案,糊弄鬼呢。”

汤圆凑过去一看,怒目圆睁,蹦出句国骂,“cao!栖霞分局赵卫民那孙子接的案!”

花甜挤过去,脸贴电脑上,“还真是这孙子。”

两人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里的震惊。

花甜喃喃低语:“不会吧,胆子这么大!”

汤圆一拍大腿,“这群枉顾党-纪-国法混蛋,什么事做不出来,为什么俞青凡谁也不找,专搞岳家。以岳家在南城背景,书记女婿区长弟弟,同阶层的人根本不会用这种同归于尽方式,凶手手法谈不上高明,落网迟早的事,只有逼上绝路的人,才会用如此惨烈的方式鸡蛋碰石头。俞青凡才十七岁,除了贱命一条,一无所有,光脚不怕穿鞋,拼死一个保本,两个还赚了。”

很快,班主任钟老师被带到重案组,他也意识到不对劲,俞青凡明明没有出国,为什么周围所有人都默认她留学了。她的手续谁办的,她的档案谁调的,她的户口谁注销的,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十七年的人生像被橡皮擦掉一样,轻轻巧巧不带走一片云彩。

问询室突然响起抽气声。花甜指着手机屏幕,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你们看本地新闻。”

网传视频太血腥,已经被网安屏蔽,只留下几张打满马赛克的现场图片,但那不适画面依旧令人翻江倒海,肖建刚咽进去的泡面,哇地一下全吐出来。

自媒体惊悚派标题恰如其分,#昨夜喻家山黑赛车手铁丝削头喋血当场!#

死的摩托车手叫赵瑜,刚满十八岁,连江物业老板的独子,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岳如松铁瓷死党好哥们,高中同样就读于南城三中。

凶案发展至今,一切线索全部指向南城三中。

“钟老师,现在已经死了四个人,马上就是第五个,第六个,你真要等人都死光了,才说实话吗!”

审讯室里,钟老师浑身哆嗦,鹌鹑似的缩在椅子上,不住打摆子,赵瑜刺头跋扈,成绩差家里有得是钱,在他班里待了三年,脸化成灰他都认识。但当对方头颅分离照片摆他眼前,他依旧吓得恨不得立马晕过去。

“我真不知道,赵瑜跟岳如松关系好,但和俞青凡没关系啊。”

花甜太清楚小女生的嫉妒心,照片上的俞青凡青春靓丽,不施粉黛依难掩绝色,青春期,这样夺目的女生太容易遭到其他女生嫉妒,更何况她没钱没背景,在岳家兄妹和赵瑜这类人眼中,无异于可以随意践踏的软柿子。

此情此景,花甜太理解,因为在她的学生时代,遭遇过无数类似的明枪暗箭,若非花甜为人机灵脸皮又厚,擅长借力打力,花妈花爸豁得出去力挺,校园霸凌悲剧也会发生在她身上。但俞青凡绝不是普通的校园霸凌,在强势的学生也没有能力让同学消失,只有一种可能,霸凌升级,家长下场了。

重案组其他人处理校园问题敏锐度远不及花甜,所以他们理智退位,把主场让给花甜,包括孟旭。

“钟老师!”花甜一拍桌子,吼道:“岳如霜到底有没有霸凌俞青凡!”

钟老师猛地一抖,目光闪躲道:“我不知道啊。”

花甜目光炯炯,死死盯住钟老师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有!没!有!”

钟老师哭丧着脸,“小女生闹矛盾不算霸凌吧。”

都特么毕业了,还纠结霸凌不霸凌,钟老师心里苦,跟嚼了黄连似的。花甜瞬间了然,岳如霜果真欺负过俞青凡,而岳如松赵瑜就是帮凶。

“你们问张晓琴吧,俞青凡高中三年只有她一个朋友,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张晓琴高考成绩发挥很差,连本科线都没上,她在三中的复读班,很快被警方带来。

第33章 死神来了9 因为悄无声息,所以毛骨悚……

审讯室环境给人压力超大, 更别提张晓琴这种没进过社会的学生。她穿着三中校服,五官平平无奇, 脸颊泛红,雀斑点点,属于扔在学校里最不起眼的那类学生。

张晓琴是从课堂上带来的,从进警局那刻起,小腿肚便开始哆嗦,等带到审讯室,完全瘫椅子上。

花甜递她一杯水,张晓琴战战兢兢接过,还洒了一地。

“张同学, 你不用紧张, 我们只是找你了解情况, 很快就把你送回去, 不会耽误功课。”花甜知道复读生时间紧,语气尽量柔和安抚, 可能花甜是女生,长得人畜无害又比她大不了多少, 张晓琴总算平静下来。

“能跟我说说俞青凡吗?”

张晓琴闻言一顿, 低敛眉眼, 握着一次性水杯的手骤然收紧。

“她不是出国了吗?”张晓琴声音颤抖,整个胳膊都在发抖。

“谁说她出国了?”花甜笔尖敲敲桌子,发出沉闷的敲击声。

张晓琴低垂着头,声音好像蚊子咬, “老师说的,学校光荣榜上都有。”

花甜挑眉,也能理解学校在学生中的公信力, 若非重案组追根究底,谁能想到学校光荣榜竟然会造假,所有人搁那装聋作哑,搞皇帝的新装。

“她走之前没跟你联系吗?”

张晓琴摇摇头,眉目隐在刘海下,看不清表情。

“她走得很急,只给我发了个告别短信。”

“短信还在吗?”花甜问道。

“我原来的手机掉了。”张晓琴努力调整呼吸,压抑住快要跃出胸膛的心脏。

“欧。”花甜打量面前小女生,心头涌起一股狐疑,“那我换个问题,俞青凡和岳如霜他们关系如何。”

张晓琴抬头,脸色惨白,眼神惊惧,声音徒然拔高:“他们没关系。”

花甜杏眼眯起,犀利的目光盯住张晓琴不住抽搐的眼角,薄唇微张:“你在说谎!”

张晓琴眼泪一扑簌,泪刷刷下来,搁在桌上的手不住颤抖,语气哽咽中带着嘶吼,像受惊的小兽:“她都毕业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

“什么意思!”

张晓琴不说话只是哭,花甜拿起纸巾递给她,张晓琴接过继续哭,哭得都打嗝了。旁边的骆勇脑门都被她哭大了,闷声闷气一嗓子,“哭够了没!”

张晓琴怔住,眼眸瞪圆,浑身哆嗦,半响,爆发出更强大的嚎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