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亲吻了他的眼睛,留给他一个背影。
为什么多梦?
他变成飞鸟,飞出房间。
住进鸟的身体,透过鸟的眼睛,他看到了奇妙的世界,下一秒,他被箭刺穿他的身体。
猎人拔了他的羽毛,砍了他的翅膀,只能这样任人宰割,最后成为别人的腹中佳肴。
画面一转,是一家叁口其乐融融的画面,而他站在窗外,望而不得。
他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所有发生过的都只是契机,无论是他破碎的相机,还是殷成业口里那些残忍的话,而真正的原因是他从来都没有被信任,从来都没有归属的心,到最后无法被自己掌控的人生。
他和缪言关于这点是有共鸣的,要不然他们不会有扶持对方走下去的意念,可也正是这点,却让他们永远也走不完那条路。
所以,最后的梦里缪言和他一起遨游,一起被射杀在天空。
殷延又一次惊醒,窗帘拉的很紧,殷延根本不知道这是几点,感觉不对劲,发现身边空无一人。他连忙坐起,有点分不清那是不是梦了。
殷延看着凌乱的房间,不解的同时又有些害怕。
他喊了一声缪言,没有任何回应,殷延又喊了好几声,但是结果仍是如此。
他打开手机,发现一条消息都没有,时间是六点五十八。他慌张起床,抓起卫衣就套,边穿裤子边跳到门口,正想出去,手机响了。
是缪言。
他接起电话,嘴里的话像弹珠一样弹了出来:你在哪里?我醒来发现你不在,叫了好几声都没回应,你也不给我留信息。
电话那头在沉默,殷延能够听到那头的风声,他冷静了一下:需要我来找你吗?
缪言终于开口了:我只是出来帮你买个早饭…
殷延穿鞋的动作停了下来,拿着手机蹲在那,嗯啊了好一阵。
昨天我有点不太好,反正就是不太好,我想给你买早饭谢罪,但是我也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就给你打个电话……缪言的声音慢吞吞的。
殷延哭笑不得:出去多久了?
没一会,你快说你要吃什么,外面好冷。
那里有什么?
小馄饨,小笼包,面呀……
那就吃小馄饨吧。
好,那我挂了,马上就回来,你别出来了。
嗯。
殷延坐在门口等缪言挂断电话,放下手机深呼吸了一口。如果说是虚惊一场,显得他有点大题小做了,但是他显然没办法接受她不在的事实,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想草率地把所有都归结给梦。
他最近频繁地在做梦,明明之前还好过一段时间的,但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又变回以前了。
殷延皱着眉毛揉了揉太阳穴,靠在柜子上休息了一会,直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他站起来打开门,就看到眼眶泛红,神色有些疲惫的缪言,她抬起手里的塑料袋,弯起眼睛想朝殷延笑:小馄饨…话没说完,殷延把她搂回了房间,房门关上,把缪言圈在他和房门中间。
缪言身上的大衣还泛着寒意,她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下面的阴影很重。殷延把手伸进缪言大衣里面抱住她,这样暖起来更快,但他把头埋得很低。
缪言拿空出来的手拍了拍他的背:快吃小馄饨…马上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