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荣生怎么继续他的卖酒之路，杜清和不清楚。

反正第二天，是生态农业园的有机蔬菜收割的第一天，一大早吴士新就派出了货运汽车，就准备送达到潘州去。而杜清和也跟吴士新的运输公司签了合作合同。没办法，这长期占便宜，就算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有一天也是会翻脸的。在商言商，还是分得清楚点好。

早晨，哦不，是凌晨了，还没到四点钟，天都漆黑一片，雇佣来种菜的菜农就戴着手电头盔，开始收割蔬菜。

过秤，包装，装车……

一系列的工作下来，等弄完了出车，都快四点半了。回到潘州已经是六点左右，送完已经是七点了。新鲜的有机蔬菜，第一次大规模供应潘州。事实上，在这之前有机蔬菜都只是小部分有钱人的餐桌食物罢了。毕竟价钱太贵，一斤有机白菜都要七八十块钱，谁吃得起啊。

杜清和将成本缩小到十几块钱，再加上是在餐厅、酒店出售，一些人为了请客，也舍得出了。

谭康顺是一个小生意人，这天打算请客人喝茶，联络一下感情，再探讨一下合作的可能。他选择的酒店，就是本地还算出名的酒店——禧龙酒店。禧龙酒店的茶市很旺，虽然说粤省人喜欢喝早茶，但其实都是老年人居多，毕竟老人都退休了，有的是时间享受早茶。

这些老人的生活很惬意，早上去散步之后，或者锻炼之后，擦擦汗就到酒店里面，点上一盅两件，叫上几个好友，大家坐着喝茶，谈天说地。等到接近中午了，茶市都快关了，他们才离去。

谭康顺显然还没到那个可以清闲的年纪。

甚至可以说，只要选择了做生意，只要还能走动，就很难退休的。六十岁就退下来？开玩笑，看看华为的任老爷子多少岁了，还不是满世界的飞，为了把公司做强做大，为了不让别人看轻了中国科技？

谭康顺觉得自己还很年轻，他需要赚多点钱。

于是，请了客户在禧龙酒店喝茶。当推销茶点的餐车过来，谭康顺一愣，什么时候有自带蒸煮的餐车了？

“你这个是什么？”谭康顺问道。

推着餐车的是一个大妈，似乎是专门做蒸煮米粉这类的工作：“有汤粉、有烫菜、有猪杂粉、有牛腩粉……”

谭康顺没想到，禧龙酒店都开始抢早点摊的生意了，牛腩粉都有。一旁的客户笑道：“我突然想吃点青菜，要不来一份烫菜好了。”

所谓的“烫菜”，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在潘州这边其实更接近于“汤菜”的读音，意思也差不多。实际上，就是把菜放入汤里滚一滚，然后捞起来加上香油即吃。相当于焯水白灼的意思吧，做法也不差什么，只是在餐车上，看着更加清楚明了一些。谭康顺觉得，一碟青菜能有多少钱，要一份好了。

这位大妈很快手，把一碟生菜下到了清水当中，也没到半分钟，就捞起来，然后淋上了香油、酱油，送到了茶桌上，接着盖上印章，继续推着餐车推销去了。

客户似乎已经有点迫不及待，夹起生菜就吃了一口。

“哇，果然不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