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在这里找到出口。”缚杀开诚布公。他很明确在这里跟这群人撒谎是很不明智的选择,在做魔王的时候他就被告诫地牢里的死囚是极度危险的存在,他们的名单被蛇母永久的封存起来,是无法赦免、哪怕放出去也不再是魔域的子民的存在。
畸岩狠狠摇着头,“不可能,”她的目光也很坚定,“缚蹇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这里怎么可能没有出口?我当初亲眼看着他被关进来、视这些玄铁于无物,他打败了我,用人族的法术!然后他在这里待了将近一年,就直接走了出去,你——你当然可以做到。”
缚杀大抵明白了:这些人如此热情地、诚恳地向他展示自己的情报,又如此坚定地期盼着、相信着他拥有强大的力量,无非是因为自己身上那流淌着的、和父亲同根同源的血脉罢了,他们失去自由太久太久,旧日的弄臣沦为地牢的囚犯,哪怕只是一点点生的希望,也会让他们争先恐后地往上爬…最可怕的不是从未拥有,而是拥有过却又失去,荣耀如此,自由也是如此。
“你们…”他顿了顿,目光扫视所及的那些囚犯,“到底有多少是曾经的旧臣,被蛇母关押到这里,又是以什么样的理由、被限制了自由?”
又是一部分稀稀拉拉的、站起身的声音,然后便是黑压压的人群,在畸岩和老巴罗的身后聚成一团,有远有近,他稍稍感知了一下,竟至少有百余人。
“他们啊…都是流银翎王的部下,在五王分裂时期,我跟畸岩带着他们流离失所,只能四处漂泊,原本以为再无重逢之日,没想到新王统一魔域后竟依照王上遗留的名册,将我等悉数抓回…她的爪牙实力不容小觑,其中多是能够同时使用魔族和人族法术的怪物,我们无力抵抗那些早已更新换代的法术,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就落得了这般下场。”老巴罗的叹息沉重而无力,他身旁的畸岩则一言不发,话已了了许久,半晌无一人打破沉默。
良久,缚杀轻声问道:“您可还记得那些怪物的名字?”
畸岩猛然抬起头,咬牙切齿地说:“獠、牙、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