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这么有情趣的时刻,我却在想其他的事情,实在是可惜。”说着,不忘舔舔嘴角,露出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其他的事情,具体指的是什么,清河不是一个愚蠢之人,相反,他相当聪明,公仪林在很多事上是靠卖弄他的小聪明,但清河作为一个超级宗派的掌教,即便不屑勾心斗角之事,但最起码的洞察世事,掌控全局在他身上只是最基本的本事。
他没有追究,牵着公仪林的手往回走,旁人如果望去,一定会觉得他们牵手的方式格外奇怪,清河并不是完全牵住公仪林的手,确切的形容,是半握,半握住公仪林的手腕。
几乎不存在的脉搏跳动,但握住那里,就像是握住身边这个人的生命阀门,谁也抢夺不走。
起初还觉得有些奇怪,一路这么牵过去,公仪林也慢慢适应这种独特的牵手方式,没有刻意的对话,清河面无表情地往前方走,公仪林则是一路东张西望,等两人快走回去时,清河蓦地开口,“你当初为什么要来到天苑?”
“恩,”公仪林停下脚步,抬眼看他,“这是要打算秋后算账?”
“你要不说,我也不会勉强你。”清河的神色如常,“只是有人借此想要离间你我关系,而我,恰好也有些介意。”
“真的?”公仪林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传说中鲲鹏证道成仙后,背可托苍穹,飞行间的疾风能颠覆山川日月,本应是一个豪气万丈的形象,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身边这只鲲鹏的心眼就跟他化身小雀鸟时的黑豆眼一样小。
“自然是真的,”清河淡淡道:“毕竟死人是造不成威胁的。”言语间侧过头看着公仪林道:“不是每个人都有造化修成鬼修,说闲话的人一死,此事也算有一个了结。”
明明今日的阳光还算温暖,公仪林却觉得有雪花在肩上落下,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他讪笑两声,“凝青那丫头毕竟是羽皇最宠爱的女儿,凡事还是掂量着来比较好。”
“那就要看你的配合程度了,”清河煞有其事地点头,“否则我只有选择另一种方式。”
公仪林一怔。
清河缓缓道:“你不愿意道出来因,怕是当初你来天苑都是计划好的,甚至对于我,都是刻意接近,这些事,那个小丫头事前应该做过调查,不难知道。”
公仪林微微蹙眉。
“我对你动了心,舍不得杀你,”极致缠绵的情话,从他口中说出却是没一点旖旎的味道,“那便只有杀了知晓真相之人。”
“杀了她,便再无一人知道真相,我也没有追究下去的必要,”清河继续牵着公仪林往前走,“而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这样很好。”
“……”公仪林:“有没有告诉你,关于你对世界的基本看法和观点,以及基于一定的思维感官之上而作出的认知有些偏颇。”
清河站定看着他。
公仪林开始说起简洁明了的人话:“坦白说,你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已经发生了偏颇。”
何止是偏颇,已经彻底歪到邪道上去了!
想到这里,他挣脱开清河握住自己的手,忽略自己在抽手而出时清河眼底的一丝不虞,双手握住清河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趁着还年轻,你要往光明的道路上走啊!”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公仪林都在跟他说一些关于佛家普度众生的实例,起先清河还任他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后来实在被他吵得没办法,趁着不备,一掌拍晕仍旧喋喋不休的公仪林,扛着走了回去。
……
床上躺着的人双眼紧闭,他真实的面容掩盖在琉璃帕之下,但很神奇,这少年模样的人,眉宇间有一股奇特的风采,怎么也遮盖不了,突然,卷翘的睫毛有些颤抖,清河知道,他要醒了。
公仪林的双眼是陡然间睁开的,看到清河后双目圆睁,身子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双十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听我一言,回头是岸!”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