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撞散风铃,直奔吧台里圈寻找,两块木牌紧挨着挂在一起,坎字上方圆圈圈住“肆拾玖”样,而另一块没有。
一口凉气卡在胸腔,陆成坤的牌子上没有标注时间,他不是来渡魂的。
那他怎么会来醉云山?为什么会有坎牌?为什么?他到底在哪?
胡梨攥住两块木牌在前厅喊他,喊声之高,之强烈,娜帕听见了,蹬着短腿从后院跑进来,跟着她前厅到各个房间找人,喊了半天,找了半天,兄弟二人都不在客栈。
娜帕在她脚边打转,绒毛有意无意地滑上脚面,尾巴晃左摆右后歪头望向主人。
胡梨抿唇思忖一番后弯腰将它抱起,一手抚它绒白的脑勺揉时询问:“乖,他们俩在哪?”
娜帕甩头摇摇,长鼻子嗅她颈间芬芳再吐出粉舌朝门外的方向看。
胡梨放它下地,迈过花海跑出了客栈。
她一路急驰不顾脚下万重阻拦,爬过层峦迭翠冲进山野丛生,脚尖磕碰到路上一块黑石,她没来得及跳过去一刹就被绊倒,蓝裙像被鼓风机吹肿蓬出一坨座钟,前胸着地,摔得她好似骨碎皮亡,手里的木牌也掉落地上。
叶子那么轻,跟叶子形状的木牌一起滚出几米远。
胡梨跪爬捡起离自己最近的,臂边有危险逐步靠近,几颗锈红金樱子伏在地上,那些密集的倒钩刺和刺毛粗长尖锐,那么近,就像长在了她的鼻尖上,再近一步她的双眼就会对聚起来,看得她头皮发麻,好怕下一秒它们就会灵邪附体站起来扑向她。
不敢再看,她手肘撑地尽量避开它们,俯伏起身时膝下传来锥心刺痛。她回头看去,地上一摊金樱子,锐锯齿已钉扎进她的身体。
胡梨咬牙切齿咒骂出声,忍痛一手掐住腿肉一手将身下的刺一齐拔出,起身捡起另一块木牌时也不知趾头缝正缓缓渗出血珠。
就快到那条河了,胡梨加速跑去,远远的看见两人背影,他们坐在河边发呆。飞鸟归巢去,她不敢松气,迎面的洪荒一股脑儿灌入她的口腔。
哥俩闻声向后望,一转一袭间胡梨险些跪在他们面前,她低头瞄到,抓住那条胳膊张口覆上就快愈合的牙印。
胡梨狠狠咬下,咬得陆成坤心脏剧跳,懵怔后大喊:“狐狸!”
震得飞鸟扑棱翅膀,枝叶跟着乱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