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心如炸雷,只怪自己一只耳朵失聪听不到那么远,她关掉室灯,在门边站着等他说话。
没有人,没有声。
等了那么久,也不知是真的没有,还是她听不见。
胡梨摸黑拉开窗帘再躺回床上,她两腮鼓鼓,呼气再吸气,一轮皓月耀在窗前,月圆,月洁。
她何时见过像这样的夜晚,双眸盯着月盘,光辉铺满床单,白昼一般。
一整日的情节于她眼前再现,每一帧都需要回忆思考,每一瞬都需要反复推敲。
她想得出神,正这时“当当”两声传来,胡梨腾地坐起,隔壁又敲了两声,刚稳住的心跳又翻成洪浪。
她倾身贴到墙面上,隐约的,转瞬即逝的,她好像听到他在讲话。
“睡了吗。”
隔了道墙,胡梨兀自摇头。
“我给你唱首歌吧。”
隔了道墙,胡梨兀自点头。
旋律哼起,她将右耳贴至墙面,迫切的,用力的,她想听清。几指摩挲那道墙,低沉嗓音与月光一并送进木屋,那么近,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那么近,浑身的毛孔都在缩收。
他靠坐在墙边,手中钻戒如青灯,为谁明,为谁生。
一墙之隔忆红尘。
她靠坐在墙边,没有歌词,或者有,她听不到,可也没那么重要。
一墙之隔梦叁更。
浮生无常,韶光有证。无人知晓,只属于他们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