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叁餐按时吃饭是必须的,干活需要体力,这都下午了,我饿了。”也对,背一百斤的钞票跑几里地也不可能不累,他走进厨房掸舒围裙,隔着一门继续道:“吃饱了才有劲儿干活,马克思说劳动是人类的第一需要。”
“我看我根本不需要。”胡梨在沙发上接了句,两腿跪坐起推开玻璃窗。
石墙被淋成深灰色,墙里的花草们有伞护住,也不至于瓣落满地了。
她望着地上积起水洼,她用右耳听石墙台上冒开圆泡,倾雨浇出潇潇的白噪音,可听着是舒服的,内无分别,外无见地,雨声是让人心平气和的。她望着泡破,泡再圆,如此反复,烟雨将天色缠遮得忽明忽昧,天潮潮地湿湿,暖茶淡丝将将好,不知瓜苗到几高。
胡梨收回窗,腕子上润润凉凉,方正的玻璃窗也像她心中的方块字,“点点滴滴、滂滂沱沱、淅淅沥沥”,一切云情雨意,就宛然其中。
赤脚走进厨房,半块红糖刚落进锅中,江尧立在灶台前,说饿了还是先煮了红糖水,她忍不住走近了探头看看,姜味很浓,红褐色咕咕腾起。
他挑出另一只锅里煮熟的鸡蛋,向菜板磕卷碾碎,两手给鸡蛋剥壳,蛋白刚露出,她突地将他搂住。
忽觉烫手,鸡蛋砸在板上砰一声脆响,半边的壳都省得剥了。
江尧接住滚下来的鸡蛋,侧首问:“怎么了?”
“红糖水煮起来的颜色黑乎乎的,好像放了酱油,你放酱油了吗?”
“没啊,炖红糖水放什么酱油……”
软乳又挨上他,嘴里吟哼几声,她在后面磨啊蹭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孩子他爹,两手从围裙系带处缓缓向内伸进,娇媚地诱:“那红糖水该放什么呀,是不是没放枸杞子?”
江尧看向锅中,确实是忘了放枸杞了,将手中剥了一半的鸡蛋放下,身下的手滑过腰带,她在有意打转,有意挑逗,背上两团白面馒头似的宣软,他想着抓把枸杞,嘴里念叨着枸杞。
一把抓住酱油瓶,起盖咕咚倒进锅里,厚色被沸水搅散,黑红汤汁扑腾锅沿,咸味儿窜上鼻尖。
江尧这才发现自己想着枸杞倒了酱油,他是被狐狸精迷了心窍,鬼使神差的,锅里已经不像话,不像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