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傅明笙回头,微笑道:“你要买我的时间?”

傅明笙眉目清冷,单纯一个笑容并不能让行越放下戒心,下午傅明笙在车上嘲笑他的事还历历在目,于是行越只轻轻地嗯了一声,用来表示傅明笙没有理解错。

傅明笙闻言,抿了抿唇,问:“你准备买多少久?”

行越一看有戏,立刻惊喜的看向傅明笙,而后认真道:“那你先说,你怎么卖?”

傅明笙一愣,笑意先是收敛,在短暂的停留后,又蔓延开来。

他像是被行越的话逗笑了,但也仅限于此,下一秒傅明笙就拦下了正好经过的出租车,然后转身看向行越。

行越犹豫了一下,问:“去哪?”

“送你回家。”傅明笙拉开车门,说,“上车。”

行越睫毛一抖,拳头一攥,脸色瞬间变的难看。

行越坐进后排,没有要给傅明笙挪位置的意思,他硬是从傅明笙手里拉过车门,然后在傅明笙晦暗不明的眼神下冷声道:“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再见。”

傅明笙站在车外,没有阻止行越的行为,他故意等行越跟司机报完地址才上车,行越一张脸气的发红,傅明笙却面无表情的系上安全带,然后对司机说:“先去他说的地方,再去机场。”

司机经验十足,一看两人的气氛不对,根本不给行越下车的机会,在行越动作之前就锁上了车门,之后一脚油门把车开出十几米远,行越本来直挺挺的坐着,没想到司机会突然加速,他反应不及,砰的一声撞向椅背,掌心狠狠的摩擦过椅面,瞬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傅明笙听见声音,微微抬眼,表情连一丝变化都没有,平静的对司机说:“慢一点,他手有伤。”

“不用,我没事。”行越立刻对傅明笙的话进行反驳,“可以开快一点。”

司机下意识想去看傅明笙的眼色,但傅明笙却没给司机这个机会,他垂着眼眸,目光落在手机上——傅明笙已经开始做下一件事了。

行越本来不打算再跟傅明笙讲话,可临下车前又实在忍不住,他把身子往前探了探,然后冲着傅明笙的背影故作疏离道:“我一会儿把车费转给你。”

傅明笙头也不抬,低沉着嗓音嗯了一声,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行越脸色难看至极,下车的时候故意没有说再见,只用稍微加大的关门声控诉了傅明笙的敷衍。

然而傅明笙即便听见那声过大的关门声也没有再看行越一眼,他只是微微动了下嘴唇,对司机说:“可以走了。”

司机对于这位话少的客人显然有些惧意,傅明笙话音刚落,司机就立刻踩下了油门,一阵粗糙的摩擦声响起,再几秒后,傅明笙就消失在了行越的视线范围,只剩一地被车轮卷起的灰尘昭示着这个地方刚刚有人来过。

行越回到家,第一时间去换了衣服,他把在警察局沾染了各种气息的外套丢到脏衣桶,之后换上一套舒适的纯棉睡衣。

可站在镜子前的行越却怎么也舒展不开眉头,于是他干脆关了卧室的灯走到客厅,歪斜的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又按下静音。

看着节目里尽力搞笑的艺人,行越忽然觉得自己的手又疼了,他平时不怎么爱惜身体,但也不想留一道丑陋的疤。

行越从沙发上坐起,想起医院开的药都在冯旭那儿,便拿起手机想要问问冯旭那几个药的药名,行越没有随便给别人拨语音通话的习惯,他觉得这种行为很不礼貌,所以行越只发了条微信给冯旭,可冯旭的回复实在有点儿慢,行越闲着无聊,就随手点开了冯旭的朋友圈。

四十分钟前,冯旭刚刚发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欢欢举着酒杯,笑颜如花。

行越一下慌了起来,他立刻想要撤回刚才发出去的消息,可已经过了两分钟,消息撤不回来,行越只能立刻发了第二条消息过去,他说:我找到药了,不用了。

行越在网上查了几个药名,看见医药箱里有的就都拿了出来,正在行越愁眉不展的研究用药的先后顺序时,喻昕雷就打来了电话。

行越本来不想见他,可喻昕雷说自己已经到了行越家门口,行越只好起身去开门。

喻昕雷一进门就把手上的塑料袋伸到行越面前,开朗道:“你的外卖到了!”

行越的反应并不热烈,他走回到茶几旁,正了正地板上的椅垫,重新盘腿坐了上去。

喻昕雷看行越兴致不高,便好声道:“行越,别生气了,我买的都是你喜欢吃的,你…你的手怎么了?”

行越把纱布和外用药一股脑收回药箱,随口道:“不小心划的,你买可乐了吗?”

喻昕雷一看行越还愿意吃自己买来的东西,赶紧把三盒炸鸡和可乐依次摆到行越面前,诚恳道,“行越,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下午已经找老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