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越站在路边,看见夏如江在跟一个陌生的男人拥抱,接吻,然后道别。
喻昕雷买好奶茶回来,正好看见行越黑下去的脸色,他疑惑的看向开走的出租车,问:“怎么了?”
“喻昕雷,你先回我家吧。”行越把自己小区的钥匙和门卡都给了喻昕雷,然后解释道,“我有点事,晚点回去。”
行越说完就上了身边的另一辆出租车,他指着还没消失在尽头的车,对司机说:“麻烦跟一下那辆车,我的东西落在上面了。”
司机一听这话,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行越打开手机地图,一边观察着行驶路线,一边不停的调整地图大小。
行越想通过夏如江的路线判断他的终点是不是傅明笙的酒店,可这附近的建筑太多,行越始终不敢贸然下结论,最终只能在夏如江走进酒店后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跑过去。
行越不顾电梯内客人异样的眼神,死死按住关门按钮,之后又把六层到十二层全部按了一遍。
行越根本没空理会电梯内的批评声,六层的电梯门一开,他就直接冲了出去。
行越站在铺满柔软地毯的走廊上,用力按着608的门铃,直到傅明笙来开门,他的手都还在门铃上没有松开。
行越一下闪身进入房间内,然后回身落上防盗锁,没给傅明笙留一点思考的余地,他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透着愤怒,行越问傅明笙:“傅明笙,你知不知道夏如江出轨了?”
即便是如傅明笙般不太容易变化神色的人,此刻也从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诧异,行越只当傅明笙是被自己的话吓到,继续道:“我刚才看见他和别的男人接吻了,我知道你马上要见他,你要小心,不要被骗了!”
傅明笙不知道行越还会做出多少不分轻重的事,但相比于刚回国时的见面,他的耐心确实有了明显的变化。
傅明笙看着比自己更像是遭遇了出轨的人,只好道:“先进来。”
“不用,我得在夏如江来之前离开。”行越认真道,“不能让他发现我来通风报信了。”
傅明笙偏过头,好笑道:“为什么不能?”
“不方便,我也是有身份的人。”行越别扭的皱眉,说,“反正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那我走了。”
行越回身,正要开门,门铃就又一次被按响。
行越眼睛一瞪,肉眼可见的惊慌失措,他一下跑到傅明笙身后,抓着傅明笙的衣摆,小声问:“怎么办?”
傅明笙垂眸,低笑一声,然后不顾行越的阻拦,伸手拉开门锁。
“抱歉打扰到您,有客人投诉刚才在电梯把所有楼层按了一遍的先生进了您的房间。”
傅明笙听见身后的响声,他抿着唇角,闭了闭眼,而后温声道:“是我按的,不好意思,如果有人需要赔偿,可以联系我。”
“啊…”酒店经理的脸色僵了僵,但很快,又礼貌道,“那请您下次不要这样做了,谢谢您的配合。”
傅明笙用不算轻的声音关上房门,缩在阳台的行越浑身抖了一下,他挪了挪脚步,试图从门框看一眼傅明笙的表情。
“过来。”傅明笙朝不知所踪的人发出温柔的命令,而对方也不敢不应答,之后能轻轻推开套房阳台的门,乖乖走进傅明笙的视线。
“哈哈,我还以为是夏如江。”行越攥了攥自己的衣角,硬着头皮说,“还好我拖够了时间,那我真的走了。”
傅明笙坐在沙发,缓缓的倒上一杯红酒,看着已经背过身的人,坦然道:“我们分手了。”
“……”行越刚迈出不到一米远的脚步原地僵住,他带着自我配音的效果,把头吱嘎一声转向傅明笙。
傅明笙晃了晃酒杯,说:“你碰见他那天,我们就分手了。”
行越一下慌了起来:“因为我?还是因为手表?”
傅明笙看了眼行越,然后抿下一口红酒,说:“是我跟他分手。”
“……为什么?”行越觉得匪夷所思,他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十八九岁的男孩子也不可能什么都不懂,那天两人开门的状态,明显是要做什么事。
“腻了。”傅明笙淡淡的看着行越,问,“能理解吗?”
行越咽了下口水,磕巴道:“这、这有什么不理解的,我们班的同学,谈一两年恋爱也会腻。”
“一两年?”傅明笙笑了笑,说,“从见面算起,大概有五个月。”
“五个月!?”行越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他瞪着眼睛震惊道,“你、你每次都这样吗?”
“也不是。”傅明笙透过红酒杯看着行越,等酒杯放下,他的眼神就凭空染上一丝迷离,“有过一次时间长的。”
行越不信,像是要抓住傅明笙话中的漏洞似的,问:“真的吗?有多长?”
傅明笙又笑着喝下一口红酒,问:“想知道吗?”
行越不愿意点头,但也不想否认,他直愣愣的看着傅明笙,直到傅明笙说:“想知道的话,今晚留下来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