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奕恒惊讶的看着行越,问:“你是来找我的吗?”
“不是,我找喻昕雷。”行越坐在楼梯上,说,“他没在教室。”
“他在办公室吧,我看你们班任找他了。”袁奕恒挨着行越坐下,把一袋两只的冰淇淋分给行越一只。
行越想也不想,结果后直接咬了一口,说:“你还不回去上课吗?”
“我吃完就回去。”袁奕恒又问,“你都不祝贺我喜提保送名额啊?”
行越斜睨他一眼,说:“恭喜恭喜,行了吧。”
袁奕恒:“哈哈哈,那你请我吃饭。”
行越说:“那你好好想想吃什么吧,但是今天不行,今天我…”
“行越。”喻昕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身后,他一只手提着书包,眼底像是有什么阴影似的,低落的叫了行越一句。
行越嘴里咬着冰淇淋,一下站起来,说:“喻昕雷,我正找你呢!”
喻昕雷瞥了袁奕恒一眼,然后笑了一声,说:“你找我了吗?”
“是啊,我刚才看你不在教室。”行越赶紧把剩下的冰淇淋吃掉,袁奕恒顺手接过行越的木杆,说,“我回去上课了啊。”
“拜拜。”行越随口跟袁奕恒道了别,然后又问喻昕雷,“你是要回家吗?”
喻昕雷背上书包,说:“我还没想好,只是请了半天假。”
“那你跟我走吧!”行越说,“你想吃什么,或者想去哪玩?”
喻昕雷看着行越,终于放松的笑了出来,说:“我想去你家。”
“我家?”行越虽然不解,但为了安慰喻昕雷,还是一口答应,说,“那走吧,我们还可以顺便去一趟超市,之前冯旭给了我一个锅,你想不想吃火锅?”
喻昕雷也很久没吃火锅了,两个人在超市足足买了四大袋的食材,行越只顾着叫喻昕雷多拿一些,并没有真的在意喻昕雷拿了什么,所以直到喻昕雷拉开易拉罐的铁环,行越才知道他买了酒。
喻昕雷把另一罐饮料递给行越,说:“你喝这个吧。”
行越对浓度较高的酒精过敏,但这种低浓度的果酒行越没有喝过,他看了一眼酒精含量,还不到百分之四,于是行越深吸一口气,把饮料放到一边,直接拿过喻昕雷剩下的半罐酒,说:“这个我可以喝。”
喻昕雷还一口东西都没吃,就一下干了半杯酒,他感觉胃里有点火辣辣的,于是看着行越,说:“那你喝多了可不要怪我。”
“我只是对酒精过敏,又不是酒量不好。”行越试着抿了一口酒,然后说,“快吃吧,我感觉上一次吃火锅是过年。”
喻昕雷笑了一声,说:“那我也是,我们一起吃的。”
行越喝下一整杯酒之后还不忘确认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发现确实没有异样之后,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喻昕雷看着咕嘟咕嘟冒泡的羊肉卷,说:“我没被保送上。”
行越夹菜的动作慢了一点,但他还是尽量不露端倪,说:“我听说了,没事,你别灰心,你自己考说不定能比保送的学校还好。”
喻昕雷又扯了下嘴角:“行越,你说我是不是很倒霉?”
行越刺啦一声开了一罐新的啤酒,一半倒给喻昕雷,一半倒给自己,然后对着桌面拍了张照,说:“你不要这样想。”
行越把照片发给傅明笙,配字是:我今晚不回去了。
喻昕雷晃了晃酒杯,听着冰块撞击的声音,问行越:“你知道袁奕恒本来不想要那个名额了吗?”
行越:“什么时候的事?”
喻昕雷说:“他打算出国的。”
行越哦了一声,说:“这个我知道,他说暂时还是不想去了。”
喻昕雷又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平静的说:“其实那天你要是不拦着他跳楼,名额就是我的了。”
行越刚刚扣下手机,手指还没离开手机边缘,就被吓的一愣。
他叱责了一句喻昕雷,说:“你怎么这么想,他跳楼也是有原因的…”
“谁跳楼没有原因。”喻昕雷一脸无辜,说,“我今天要是跳楼了,也是有原因的。”
“行越,要是能重来一次,我和袁奕恒你救谁啊?”
行越看着喻昕雷,心里一慌,问:“你是不是喝醉了?”
喻昕雷笑着摇摇头,又不在说话,重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而另一边,傅明笙刚刚挂断行越不小心拨过来的语音通话,又看见行越发来的一张图片。
照片里没有拍到喻昕雷,只有一桌火锅食材,一个特立独行的被标上数字的鸡蛋,和几罐酒。
可行越不能喝酒。
傅明笙闭了闭眼,觉得这实在是太麻烦了。
行越不是不知道自己对什么过敏,他要真想作死,就让他去好了。
于是傅明笙顺利的回到了酒店,走进衣帽间,正想换下外套,却忽然看见一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行越整齐摆放在角落的睡衣。
这回不是蜡笔小新,是棕色小熊,显然是行越本来打算换的。
傅明笙重重叹气,他一瞬间有种养了孩子的错觉。
再一看那双比自己小两码的拖鞋,和两个明显不是自己风格的行李箱,这种想法就更加坚定。
于是今年二十八岁,以冷漠败类做事不留退路而自居的“老父亲”还是忍不住,给行越拨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