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真听着朱月不合时宜的成语,笑着训他:“阿月,别乱用成语。抱歉傅医生,他的中文还不太好。”
“没关系。”傅明笙假装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历,然后说,“我下周只有周三有空。”
“当然以您的时间为准。”周真说,“那我到时候再联系您。”
傅明笙与两人道别,等走到餐桌旁时,行越明显已经吃了点东西,傅明笙看着他餐盘上的几颗剔透的鱼子,问:“吃什么了?”
“什么啊?”行越把头看向一边,不承认,“我怎么会自己偷吃,我在等你呢,没想到你跟他要聊那么久。”
傅明笙笑着坐下,说:“嘴角沾了酱汁。”
行越立刻就去舔,过后才发现自己漏了陷,就干脆把自己餐盘下叠放的空盘推到一边,说:“我刚才点的时候不知道价钱。”
傅明笙这才明白过来,行越是怕自己偷吃的东西太贵,正好服务生将账单放于两人桌边,傅明笙拿过看了一眼,期间行越就一直小心的观察着傅明笙的神色。
行越说:“我下周请你吃别的。”
傅明笙没什么反应的放回账单,行越这才松了口气,低着头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
傅明笙看着有趣,就问:“嘀咕什么?”
行越用桌边提供的茶粉给傅明笙泡了杯茶,乖巧道:“没有什么,请你喝茶。”
一顿四位数字的日料结束后,行越小心的等着傅明笙付款回来,因为傅明笙看他喜欢吃虾,中间又加了几只,也不知道贵不贵。
行越跟傅明笙离开饭店的时候,周真两人已经不在了,行越觉得再计较朱月的事显得小气,就问傅明笙:“你下午做什么?我们要不要去看电影?”
“今天不行。”傅明笙说,“下午约了人。”
行越一愣,问:“约了周真?”
傅明笙笑了一下,推着行越的后背让人上车,说:“欧阳浔。”
“欧阳浔?你找他做什么?”行越系上安全带,又伸手要去替刚坐进车里的傅明笙服务,傅明笙一把按住行越的手,无语道,“你是兼职管家吗?”
行越硬是把傅明笙的安全带扣好,小声道:“什么啊。”
行越熟练的打开傅明笙车内的音乐,又问:“欧阳浔怎么这么有时间,人民警察不奋斗在一线,怎么总是要约别人的男朋友?”
傅明笙一顿,看了眼行越,重复道:“总是?”
行越犹豫了一下,才说:“其实上次我跟袁奕恒见他,他还要我约你出来,不过我没有答应。”
傅明笙没想到行越主动提起那天的事,就顺着问下去:“为什么不答应?”
“我觉得他没安好心。”行越严肃道,“你要小心一点。”
傅明笙心思一变,追问:“怎么个没安好心法?”
行越只好勾着自己的手指说:“那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嗯。”傅明笙答应着,“说吧。”
“就是那天,袁奕恒一直在说黄承林的事。”行越看了眼傅明笙,说,“我不想说的,可是他一直说,欧阳浔一开始也不听,后来好像抓到了什么重点,忽然问我你在黄承林出事那几天做了什么。”
傅明笙稍微眯了下眼睛,嘴上漫不经心道:“然后呢?”
“我说不知道,他好像不是很相信。”行越说着自己又生起气来,“好像我骗他一样,那时候我们本来就还没有和好,我一个人孤独的旅行,你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傅明笙的目光看过来,行越就立刻道:“所以我只好跟欧阳浔说了另一种可能性——”
傅明笙忽然开口,问:“你猜有人故意让他重伤无法入狱?”
行越一愣,惊喜道:“你怎么知道?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我觉得这不像是那些学生的报复,因为黄承林死的非常轻松,如果是我,杀他之前一定要狠狠折磨他。”
傅明笙稍微减缓了车速,问:“你怀疑谁?”
行越回答说:“当然是封闭中心的人,黄承林一定是知道什么不得了的消息,有人要杀他灭口!”
傅明笙:“……”
车子缓缓靠着路边停下,行越忙看了眼油表,问:“没有油了吗?”
“行越。”傅明笙双手离开方向盘,双眼直视着行越,问,“你不怀疑我吗?”
“一开始是怀疑的,不过我问了你,你不是说不是你吗?”行越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还有人替□□道,真是谢谢他。”
行越又看着脸色不太对劲的傅明笙,问:“你怎么了?”
傅明笙抿了下唇,他本来准备把这个疑问带到坟墓,没想到几天都没忍住,就当着行越的面问了出来。
“如果是我呢?”傅明笙的语气不容置疑,他问行越,“你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