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满目的冷漠似乎有了一丝动摇,她略显吃惊的看着傅明笙,再仔细一点,她看的是傅明笙手里的那把枪。
“不好意思,不怎么会用枪。”傅明笙看着花蕊被他击中的腹部,问,“还好吗?”
花蕊再不多言,抬起手就冲向傅明笙的心口,但傅明笙却仍然先花蕊一步,他的第四发子弹,直接击中了花蕊仅剩的那条可以用使用的手臂。
傅明笙稍微笑了一下,说:“巧合。”
花蕊定定的看着傅明笙,半晌,才露出跟刚才一样的笑容,甜笑道:“原来是这样啊。”
傅明笙不太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不过如果花蕊不准备解释,他也不会问。
“怪不得向阳那么爱你。”花蕊虚无的用一条胳膊按在自己的伤口上,说,“你可真讨人喜欢。”
傅明笙依旧保持着笑容,不说话,也不迎合,花蕊只好又问:“枪是海啸给你的吗?”
虽然傅明笙的身手极快,但花蕊还是看见了傅明笙从病床下拿出枪的动作,傅明笙明显是提前知道了枪的位置,可以进来这里的一共也没几个人,花蕊自然怀疑到了海啸身上。
傅明笙没说话,花蕊就一下恍然,道:“哦,是金海成啊。”
“是。”傅明笙走近花蕊,然后在她面前蹲下,他面上温和着,枪丨口却没有一刻离开过花蕊的额头,“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
花蕊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嘻嘻道:“什么啊?”
“你是怎么认识金向阳的?”
“啊~”花蕊撒娇似的拖了个不情愿的长音,而后又在傅明笙毫无感情的目光下,吐了吐舌头,天真道,“不告诉你。”
花蕊看着傅明笙并没有被激怒的表情,一瞬间很想撕开他那层伪善的皮,于是她又眨了下眼睛,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另一件事。”
“不是只有你骗了我,我也骗了你呀。”花蕊眉眼一弯,说,“其实你没有两个小时的。”
傅明笙听见滴的一声,花蕊不知道什么时候用膝盖压住了遥控器,她用力压下“start”旁边的键子,滴的一声后,花蕊的表情就像看戏似的滑稽起来:“你只有三分钟了。”
花蕊的目光似乎没有刚刚被击中时那么愤怒了,她歪着头,似乎终于因为受伤而失去了一点力气:“其实这样也很好呀。”
“傅先生,就当做是新的开始——”
砰的一声,花蕊终于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她用沾满鲜血的手掌伸向傅明笙,然后说:“我们一起去寻找乐园吧。”
……
行越站在马路边上,看着欧阳浔车子抛锚后跳脚的模样,目光十分不安。
他感觉不好,却又说不上来原因。
“这车我刚修不到一个礼拜,我就服了…行了,赶紧的吧,我这还有孩子呢。”欧阳浔不知道跟谁打了电话,他往车边一靠,又冲着行越摆了摆手,问,“你饿不饿?”
“你的车不能用了吗?”行越没回答欧阳浔的问题,而是问,“我还有多久可以报案?”
欧阳浔带着行越转了一个多钟头,实话实说,他心里也开始没底了,傅明笙实在不像是个会无故玩失踪的人,欧阳浔皱了下眉,问:“还关机?”
行越点点头,说:“我走了。”
“你等会儿!”欧阳浔叫住行越,说,“你跟我说说,老傅最近惹没惹着什么人?或者一直跟他关系不好,随时可能报复他的那种。”
“有吧。”行越认真的回答了欧阳浔的问题,说,“有人要逼他跳楼,他把那个人送进了警察局。”
“你说周真?不可能,下午刚跟那边通完电话,他在看守所里老实待着呢。”欧阳浔说,“那孙利忍也关着呢,除了他俩,你再想想。”
行越本来没有头绪,一听欧阳浔这么说,又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劲。
周真在天台上被抓走的那天情绪分明十分激动,他差点就当着傅明笙的面跳了楼,可如今面对警察的调查,又忽然冷静下来。
周真不但如实的交代了自己的罪行,甚至还“无意”的牵引出了当年金向阳的事,他条理清晰,逻辑通顺,丝毫不像是个会随时情绪失控的人。
再之后,傅明笙就被警察叫去配合调查了。
行越现在想想,发觉昨天的事也存在着一丝奇妙的巧合。傅明笙刚洗清“杀害金向阳”的欲加之罪,网上就开始大规模的传播一封写给傅明笙的信。
行越脊背一凉,立刻对欧阳浔说:“你有办法让我见到周真吗?”
“啊?”欧阳浔满脸疑惑,问,“现在啊,你不等老傅了?”
“我跟你说不明白,傅明笙不会让我这样着急的等他!”行越追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欧阳浔也不知道自己中的什么邪,被行越说了几句,就也觉得这事跟周真脱不了干系了,他的车还在马路边停着,但人已经跟行越坐上了去往邻市的车。
欧阳浔费劲巴力的用他那仅有的人脉,果然让行越在四小时后见到了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