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2 / 2)

“我觉得你应该根据实际情况,随时更改条例。”行越解释说,“大上个星期袁奕恒找我吃饭,我们这么久没见了,我总不好不去,那天回来的有些晚,我洗过澡就睡了……”

“上个星期行璐说交了男朋友,虽然我跟兰惠仪有仇,可是我跟行璐毕竟没有什么冲突,我肯定要去帮她看一看的……谁知道行璐那天还叫了行瑞书,后来我们吵起来,我回家后有一点生气,就没有背单词……”

“这个星期……”行越动了动嘴唇,说,“这个星期就要怪你了。”

傅明笙:“?”

“你周五做的太用力,导致我第二天身体很疲惫,所以忘记了背单词。”

傅明笙轻轻一笑,手里拿着根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戒尺,威胁性的拍了下床边,问:“罚站还是挨打?”

行越立刻从床上站起来,说:“那还是罚站好了!”

傅明笙没给行越耍小聪明的机会,看行越只裹了件浴袍,就知道行越在耍什么心眼儿。

傅明笙用戒尺点了点行越的浴袍,说:“撩开。”

行越红着脸,小声辩解说:“你只说要光着……又没说不能挡着。”

“不让你丢人你长记性吗?”傅明笙用戒尺挑着浴袍下摆往上一掀,行越感觉到身后吹过一阵凉风,立刻下意识的收紧了大腿肌肉。

浴袍下摆又落下来,傅明笙看着行越的背影,问:“不是你说要学习的?”

“是我说的…可是我还没有进入状态。”

“一个多月了不够你进入状态的?”傅明笙语气里带着点愠怒,行越听了一阵自责,他知道自己是这几年养散了性子,没法一下投入到学习里去。

行越没什么力气的反驳:“不是的…”

行越现在会这么心虚,是因为他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傅明笙逼他做的。是行越要做,又怕管不住自己,所以求着傅明笙挤出时间来教一教他。

行越鼻子一酸,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没用,连几个单词也背不下来,还说什么要超过袁奕恒的成绩,简直是天方夜谭。

行越吸了吸鼻子,回头用微微发红的眼睛看了眼傅明笙,说:“我不是故意的。”

行越看傅明笙冷着张脸,只好深吸一口气,然后一咬牙,扭头走到了床边。

傅明笙还没反应过来,行越就两条腿跪到床边,然后唰的一下掀开浴袍,最后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是我不对,你打吧。”行越颤抖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他好像用了点力气,撅的很高,也很抖,傅明笙一只手附上去,行越立刻下意识缩紧了一下。

“行越,你这是找干还是找打?”傅明笙狠狠的拍了下行越雪白的臀部,凶他说,“别动。”

行越只能老老实实的被傅明笙看着,过了一会儿傅明笙还没有动作,行越只好试探的提了个要求,说:“可不可以关灯……”

傅明笙伸手绕到行越面前,怕他憋坏了似的,拖着行越的下巴往上抬了抬,然后用很低的语气问他:“知道错了?”

行越连忙点头。

傅明笙在心叹了口气,说:“这次不打了。”

行越眼圈一红,心道傅明笙还是这样的心疼他,不舍得打他,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傅明笙把单词书拿到行越面前,问:“背了多少个?”

行越小心地回答:“一百……”

“嗯。”傅明笙起身,行越也想跟着起来,却被傅明笙一手按了回去,傅明笙从书桌上拿了纸笔递给行越,说,“前一百个,抽三十个听写。”

行越紧张的抖了抖,问:“那要是写错了…”

傅明笙轻轻笑了一下,温柔到:“不许写错。”

行越觉得傅明笙这样温柔,就算真的写错也不会有什么惩罚了,结果在抽查到第十个的时候,行越犹豫之下写错了字母,还没反应过来什么,身后就忽然一凉。

是润滑凝胶……

“想。”傅明笙的手里是一只上好的毛笔,笔尖在他手里,笔杆……在行越身体里。

行越“啊”的一声,后背一抖,立刻改了个字母。

结果傅明笙抓着笔尖前后一动,说:“再想。”

傅明笙越动行越越想不起来,傅明笙只好提醒他:“按发音想。”

行越听见傅明笙纯正的美式发音,这才终于把单词写对了。

身后的毛笔也暂时停了下来。

行越听写三十个单词的时间明显比他预计的要长,他每错一次,傅明笙就会用只昂贵的毛笔动一动,有时候动的幅度大了,行越就会从鼻息里传来甜腻的声音。

等行越彻底将三十个单词印在脑海中,觉得这辈子也不会写错任何一个字母时,行越身下的床单已经被弄脏了一小块。

行越抽抽噎噎的躲进被子,身边是一个写满单词的本子,中间有些奇怪的线条延伸出去,行越也不想知道自己当时叫了些什么了。

他只记得傅明笙最后在他耳边说:“考过的单词再错,下次就不是毛笔了。”

行越眼睛闭的紧紧的,一个字也没有回答,毕竟他也是舒服到了的,此刻不便有太过激烈的反抗。

直到后来行越发现,傅明笙书房里奇奇怪怪的东西越来越多,比如“笔杆加粗的毛笔”和“绑着尾巴的条状物”……

行越为了自己的后半生……不,后半身着想,从见到那些每个月翻新一次的奇怪物种后,就再也没有忘背过单词。

行越的各科成绩在傅明笙的“奖惩制度”下都有了飞速提升,作为一个高中三年都没怎么学习,还曾经休学将近一年的学生来说,行越的成绩进步的实在太快。

从吊车尾的成绩攀升到年级前三十,行越只用了一个学期的时间,对于“复读无用论”的老师来说,行越简直是个奇迹。

高考那天,行越一大早就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时间,然后叫醒傅明笙,说:“傅明笙,我有事要问你。”

傅明笙睁开眼睛,半梦半醒,问:“什么?”

行越趴在傅明笙的胸口,软软糯糯的问:“我要是考了好成绩,你会不会也觉得很骄傲,然后像袁奕恒他爸妈那样叫许多人来给我庆祝?”

行越直到这一刻还没有意识到,他居然会主动要求身处在一个多人的环境下。

傅明笙醒觉很快,他抬手捏了捏行越的脸,并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然后说:“会的。”

行越紧张的吸了口气,说:“我会好好考的。”

傅明笙笑着坐起来,在特殊的日子给予了行越不用自己穿衣服的权利,傅明笙把行越前一天晚上就选好的战袍套在行越身上,之后又给行越挤牙膏,递毛巾,做早餐。

可临到考场,行越还是紧张了起来。

傅明笙解开安全带,轻轻抚摸行越的头发,说:“紧张什么,高考的题不难。”

行越又抬起头,问:“那我要考多少分你才觉得很骄傲呢?”

傅明笙被逗笑了,捧着行越的脸颊,轻轻啄了下他的嘴唇,说:“行越,你不是为了让任何人骄傲才来参加高考的。”

“不管你考多少分,我都会送你最好的礼物,给你在最贵的酒店庆祝,行越,我知道你会考的很好,但我对你没有设限,这只是一个过程。”傅明笙说,“乖,放松点。”

行越听见傅明笙温柔的声音,心里的紧张好像一下减退了大半,他闭了闭眼,之后一下拿起准考证和透明笔袋,说:“那我进去了。”

“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你一出来就能看见我。”傅明笙朝行越露出了一个最能让人安心的笑容,然后行越就拉开了车门,一个人走进考场。

那在行越之后的人生里,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开端。

背对着傅明笙,走向未知的环境,对于行越来说虽然陌生,但却丝毫没有恐惧。

跟许多奔赴梦想的人不同,行越不需要太过清晰的了解自己前方的路,他唯一印在脑海深处的,只有身后那条通往傅明笙的路。

行越知道,在任何时刻,只要他不想继续往前走,傅明笙都不会逼他。

傅明笙会一直站在行越身后,站在行越看得见的地方,只等行越一回头,傅明笙就会张开怀抱,对他说:“没关系,可以不去。”

傅明笙会对行越说:“你可以永远做个孩子,我是你任性的资本。”

次日下午,最后一科考试结束,傅明笙还会用结实的手臂拥抱住撞进他身体里的人。

他会在拥挤喧闹的考场外用一只手替行越遮住阳光,不管周围的人眼光如何,傅明笙只能听见行越兴奋的跟他说:“我终于考完了!”

行越紧紧的抱住傅明笙,第一次感觉不到周围人和人的目光,只想和傅明笙分享一个此时此刻最好的消息——

“傅明笙,我可以上大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