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大小姐。”厉少爷欣赏地看着她冷凝的眉目,看她神情紧绷犹如受惊的小兔子,棱角分明的脸映出浓浓的贪婪。
“至大小姐是在害怕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老老实实做厉家少奶奶,多好。”
他步步逼近,终于将人逼进狭窄的巷子。
“本来咱们可以开开心心地洞房花烛,可惜大小姐不识抬举,就莫怪本少爷幕天席地的在这儿要了你了。”
至秀指节倏忽收紧,瞳孔掠过一抹冷寒。
“别怕啊。”厉云生扯开领带:“整条街都被我的人把守着,本少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反正你跑不掉了。这就是自讨苦吃的下场,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能拒绝我。你是第一个。”
“也是最后一个。”
“你就不怕遭受报应吗?”至秀嫌恶地退开半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此情此景,唯有冷静才能寻到破绽。而她的身边,再没有肯舍生忘死护她的人了。
她得独自面对风雨,无论前方是鲜花还是荆棘,是人心丑陋,还是人心向善。狭路相逢,唯有向前。
厉云生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报应?大小姐,至家已经倒了。谁还能救你?”
“我。”
电光火石,至秀刺出匕首狠狠扎在厉云生大腿,鲜血如注,痛呼声响彻云霄。
听到声音的下人们神色各异,只是谁也没胆子跑去搅扰少爷的雅兴。光听这叫声,足可想像激烈程度了。
两世为人,生在乱世,自保早就成了习惯。且这世道看起来也不太平,至秀敢出门,敢跟着穆彩衣来到巷口,没点倚仗哪会自投罗网?
起先她天真地当穆小姐是朋友,后来慢慢品出滋味来,就意识到今日躲不过去了。不想来,也得来。还是那句话,逃是逃不掉的。
“贱人!”厉云生疼得在地上翻滚。
至秀冷眼看他,时刻防备着,唯恐他缓过来发难,反手又是一刀:“想死的话,你大可以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