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承也觉得自己恶趣味多了点,她笑了笑:“谁教你可爱呢。逗别人玩没意思,逗你就太有意思了。”
前世今生,肩上再没了那些礼教压制,春大小姐不羁的本性释放出来,理不直气也壮。
话说多了口渴,她迈开步子沏了杯茶。修长的指捏在杯壁,扭头似笑非笑:“秀秀……你也太别扭了。脸皮真薄。”
“……”至秀嗔怪看她,语气软绵绵的没有丝毫杀伤力:“你有完没完?”
“好,好好好,不说,不说这些了我的大小姐。”春承端了茶杯递给她:“要喝吗?”
至秀手里捧着旗袍,舍不得放下,还没想好怎么说,就见春承凑过来:“呐,别动,我喂你呀。”
哄起人来像在哄猫。
至秀糊里糊涂地就着她的手小口慢饮,茶水入喉,微甜。等她喝够了,春承这才慢悠悠地移开茶杯:“好喝吗?”
乖巧秀气的大小姐张口就要说“好喝”,不巧撞进某人那双透着打趣的眼睛,干脆闭了嘴。
仗着手指细长,春承转着那茶杯,想了想仰头一饮而尽,茶水漫过她的唇,衬出淡淡水光:“嗯,是挺好喝的。”
至秀被她捉弄地想跑,想责怪她欺人太甚,转念一想,不过同饮一杯茶,哪有什么好欺负的?
春承又不是男子。
至秀抚着心口,哑然:是呀,不是男子,那她到底在纠结什么?
她睫毛低垂,指腹抚过柔软的锦缎,简简单单的订婚礼,不简单的,是春承递到手边的心意。
正是这无需言说的心意,搅乱了原本平静的心湖,勾出蛰伏隐晦的心事——原来,她喜欢被在意呀。
贸贸然跑过来,看其他女子围着春承,看春承冷凝着眸光站在脂粉堆,她暗恼。
起初春承并没哄她,从一层楼走到二层楼,二十三道台阶一步步走上来,进门前至秀率先抚平微躁的心。而此时望着被当做惊喜献上来的礼物,云雾拨开,得见本心。
她气,她怨,她不仅依赖春承,她还喜欢春承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