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蔚蔚湖回到家中,转眼到了要去上学的日子,春承那天走得急,走到交叉路口就仓皇地和她分开,至秀回头,只看到一道消瘦单薄的背影。
春承在躲着她,在距离那个近在咫尺却未成功的亲吻后。
认识到这点,至秀心里兵荒马乱,很想做些什么。
比如追上前去大胆拉着她衣袖,说你不要躲我,你如果当真介意,我不喜欢你就是,不再缠着你。可念头闪过,心痛的感觉搅得她根本开不了口。
她喜欢春承,喜欢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所以她的小心翼翼,她的所有谨慎都不是没有道理的,春承也许看清了她的喜欢,也许窥破了内心真实的想法,她会接受吗?
爱情的天平本来就是倾斜的,她不指望春承对她的那点朦胧好感能火速进化为深爱,凡事都有一个过程。
理智告诉她,不要慌,不要乱。
至秀强忍着,一步步朝着与她背道而驰的方向走去。
期间春承没有回头,她也没再回头。
浓沉的夜色尚未完全褪去,308寝室,躺在床上的至秀同学已经睁开眼。她望着眼前黑漆漆的一切,睡意全无。
她不知道乖巧的等待会等来怎样的回答,感情一事急不得,仔细回想,在游船上,她的所作所为的确急躁了些。就真的听信绾绾的话,贸贸然跨出那一步,做得滴水不漏,显得单纯无辜。
而一开始存了奢望的,不正是她吗?
至秀懊恼地叹了口气。
明白自己的心说简单很简单,说难很难。明白之后的抉择,更难。
她理解春承,做朋友和做恋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假戏真做,的确需要好好想想。
可不理她,躲着她,算什么呢?
至秀艰难地咬着下唇,难道春承并不想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