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东雷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想证实什么?”
他虽有死志,却终究还有放不下的事情。
李牧野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只是想证实一下李中华和孙德禄关于白无瑕人品心性的判断是否准确。”
“这件事对你来说有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试想一下,我和她只差了一岁,可我还在撒尿和泥时,她却已经能够筹谋暗算自己名列文榜前列的亲堂兄了,这样天生恶毒的女人谁敢跟她好下去?”李牧野道:“不过既然你心存顾忌,不肯给我一个明确答案,我看这个问题就算了吧,我今天没什么把握取你性命,咱们改天再约吧。”
“李牧野,你什么意思?”岳东雷诧异的问道:“你不打算要我人头了?”
“你这人还真有意思,好好活着难道不好吗?”李牧野驻足回头看着他,笑道:“你好好活着,我也活的好好的,凭什么别人三言两语,咱们俩就得打生打死?我今天没把握杀你,咱们改天再斗,我反正觉着这地方还挺不错的。”
“你打算怎么向玄门交代?”岳东雷问道。
李牧野看着他,这人是个老派的江湖人,偏执而富于理想主义精神,这种人堪称极品炮灰。但凡干大事者,草创初期都需要这种坚守道义和理想,具有大无畏精神的家伙。在白无瑕手里他这种人充其量就是一颗冲锋陷阵的棋子,不会了解太多有价值的秘密。
“我打不死你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李牧野道:“玄门都是大仁大义的正义之士,不会为难我妹妹一个小女人的,比较而言,白无瑕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要真砍了你的脑袋,她能趁机灭了我全家,这样一来可就真的不死不休了,我李牧野在江湖上混这么多年,虽然道行不深,可眼皮子总还有点深度,玄门挑唆我来杀你那点意思我还看得出来。”
岳东雷道:“既然是这样,你又何必冒险走这一趟?”
李牧野笑道:“我想通过其他角度来观察一下你们那位白堂主,顺便会一会你,印证一下我最近磨砺身心的心得。”
岳东雷道:“你的体术根基多半来自外力,多半是吃来的而不是练成的,所以不算牢固,虽有大宗师的体悟,却无大宗师的强度和力度,精准和速度有余,打击力和抗打击力都很差,一是受天赋限制,二是你还没有找到强化自身某部位,用作杀手锏的绝招,从实战的角度看,你还算不上真正的体术大宗师,但在精神层面上,你的反应速度,视力,听力和嗅觉,感知力甚至是预判力,都超过了我一筹,想来也是因为你得到过白堂主的真传。”
李牧野道:“我对体术的兴趣大概也就止于此了,以前我在远东的时候刘长风跟我说过,每个人的身体都存在一个极限,体术锻炼就是帮练习者找到这个极限,达到这个极限的人,完成了对自身潜力百分百的认知,就算是大宗师境界了,达到这个境界就可以根据自身的情况通过调节饮食合理锻炼来让自己保持在最佳状态中,对我来说这就够了。”
岳东雷道:“可你毕竟是赢了我,而我却没有回答你的问题,这就等于你饶了我一命,我岳东雷从来喜欢欠人家的,如果你不嫌弃,我倒是愿意传你一招手指上的绝招。”说着,他抬起右手,忽然对着身旁的墙壁屈指一弹,噗地一声,指尖刺入墙体半寸,介绍道:“这一招叫铁指寸金,是由鹰爪力演变而成的绝活儿,属于童子功,你的年纪偏大,骨骼不处在发育阶段,承受不了那么大的破坏力,一旦损伤没法恢复,已经不太适合练习,不过没关系,你可以变通一下,改用手指的力道弹出某物为杀招。”
“这倒是值得一试。”李牧野来了兴致,道:“你说说看,这功夫要怎么练?”
“铁指寸金的基础是鹰爪功,练习鹰爪力,各家各门的方法都差不多,无外乎就是抓坛子,插砂子,捏核桃,手指拉绳引体向上之类的,练法相差无几,关键是养手指把功夫保留在身上的方子,好的方子,越练越强,不好的方子,就会收效甚微,甚至有可能起反作用。”岳东雷道:“我的方子是岳家散手传承的独门秘方,白堂主亲自改良过的。”
岳东雷命人取来纸笔,将秘方写在上面,递给李牧野,又道:“练功其实没什么窍门,不管多高的天赋都离不开刻苦俩字,最主要是怕受伤和恢复慢,你现在对自身情况的掌控力还在我之上,怎么练不需要任何人指导,这药方子你收好了,按照方子配药,外敷内服的规律都写在上面了,用上以后可以强筋膜壮骨骼,助你在短时间内恢复,继续强化练习。”
李牧野把方子接过来,笑道:“这功夫有点意思,我一定好好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