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试图忘却那一剑，现在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

李牧野道：“御剑飞天，杀人于千里之外，古人给剑客附加了许多浪漫幻想，但其实，练剑是非常辛苦的，尤其是在当今这个子弹横飞杀人不需面对面的时代里，所以我很欣赏你对剑道的执着。”

白无影轻轻慨叹一声，又道：“你说得对，时代不同了，练剑的人比练拳的还少，古人练剑练拳都是为了自卫或者杀人，剑术拳术都是杀人术，而现在，杀人术练的再好也不如一把快枪来的便捷，练拳养生起码还更方便容易些，所以练剑的人才会越来越少，何东能执着于剑，对我来说算是个同道的伴儿。”

“所以他才能两次在你面前败而不死。”李牧野看着他的剑，道：“白起对我说，想跟你沟通，就需先学会跟你的剑对话，却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这把剑是我年轻时亲手打造的，本来叫少玲，现在叫三尺。”白无影将手中长条包袱打开，轻抚着黄梨木纹的剑鞘，宛如情人的手在爱抚心爱女子光洁的后背，语气温柔的说道：“我希望有一天它还可以叫回本名。”他继续说道：“剑有气，有灵韵，绝不该是毫无灵性的死物。”

李牧野道：“这道理对我这个门外汉来说有点高深了。”

白无影道：“你要跟它对话，最起码要先了解它。”

李牧野道：“我以为你会用其他方式让我了解它。”说着，往前迈了一步。

白无影微微差异，脸上多了几许烟火气，随即皱眉道：“我的剑不是用来表演技术的，不是谁都有机会跟它直接对话的，你这个人满身邪气和俗气，它对你没有兴趣。”

李牧野道：“既然没兴趣，为什么还要来见面？”

白无影道：“我虽然与剑为友，但毕竟还是个父亲，白起那孩子让你费心了。”又道：“还有白无瑕，她虽然是我妹妹，却是我和她嫂子养大的，她有了心上人，我于情于理都该看看的，尽管她早已不需要了。”

李牧野道：“我最近跟你妹妹之间出了点问题。”

“我知道，她命人捉了你跟其他女人生的一双儿女。”白无影道：“放心，她会对孩子好的。”

“再好也不如亲妈。”李牧野道：“我听白起说过，她把您夫人当母亲一样敬重。”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白无影摆手道：“这件事恕我爱莫能助，少玲对无暇向来纵容，她不会帮你的。”

“除非我能帮嫂夫人把你劝回家。”李牧野不为所动坚持道：“我听说东瀛有位剑客能斩落近距离射出的子弹，出剑的速度之快还在何东之上。”

白无影的手握紧了剑鞘，神情渐冷，道：“那是风间小次郎，居合斩第一快刃，我的三尺曾在三年前饱饮此人的鲜血，但那一战我却输了，他的剑不如三尺，道却在我之上。”

李牧野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那一败，所以才没有借神兵之利杀了风间小次郎，你想要在道的层次上全面超越他，你的剑已经足够强，但想要在道上提升，就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够分量的对手！”

白无影翻眼瞧了瞧小野哥：“你觉得自己够资格与我的三尺对话？”

李牧野嘿的一笑：“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