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人。”
“快快招他进来!”王汶立刻道。
自从进了王府,江倪就一直忐忑不安。这还是他第一次面见如此级别的高门子弟,更别说还肩负着重大使命。生怕一个不妥,坏了郎主大事。
谁料不多时,里面就来了通传。跟在一个仆役身后,江倪战战兢兢向内院走去。这府邸可比梁府大多了,不知走了多久,才来到正堂。只见一位衣着华美,长髯飘飘的郎君开口道:“你就是梁府来的信使?子熙说的新纸呢?”
“小的正是!郎主让小的送来的藏经纸就在这里。”江倪连忙解下身上背着的大木匣,双手呈了上去。
那木匣分量很是不轻,两位侍女小心翼翼把匣子摆在了王汶面前。王汶打开盒盖,从中取出一张,只是摸了一摸,不由叹道:“果真是好纸!纸色温润,触手绵软,纸质也比寻常的纸张略厚,用来抄写经文再好不过。没想到子熙如此心细,还能专门作出藏经纸……咦,这里也有莲花印记!”
在纸张的右下角,果真也有个莲花暗纹。只听说过衣衫上带有绣纹,纸上是如何印出纹路的?王汶实在想不明白。不过这样的印记,却让藏经纸增添了一份佛韵,更让人爱不释手。这么一大匣,怕也有千余张,难为梁子熙如此心意。
“对了,这些笺纸呢?也是梁府新纸吗?”王汶不禁又好奇道。
“是。此纸名为桃花笺,还有一种碧玉笺,都是用来书信的。不过还在试制,郎主说不好拿出来送人。”来之前郎主就交代过笺纸的事情,没想到这个王中正真的问了,江倪顿时觉得心底有了谱。
“难为了子熙一片苦心。”王汶叹道,“对了,子熙并未在信中提到。他如今身体如何了?”
“郎主身子还有些不爽利,不过他说了,法会重要,不能辜负王中正一片苦心。”
“子熙果真至情。”王汶哪有怀疑的意思,连连叹道,“等他抵达晋阳之日,一定要提前通禀与我。你们也要小心照料你家郎主,莫让他伤了身体。”
“小的明白。”江倪乖乖应道。
只是几句话下来,他心中那点忐忑早已烟消云散。见惯了郎主的天人之姿,又被狠狠整治过,江倪心中确实有些怕这些高门子弟,然而面前的王中正并没有那种迫人气势,所说的话更是在郎主的预料之中。
心底有了依仗,江倪的表现就愈发从容。王汶碰上过太多面见贵人就举止失措的粗鄙之人,这样进退自如的,反而让他高看一眼。不愧是梁府出来的仆役。又淡淡问了两句,他才让江倪退了下来。
离开了正堂,江倪正暗自思索下来的行动,谁料一直在前面引路的仆役突然小声问道:“这位可是梁郎君府上的?”
这可有点失礼了。江倪愣了一下,才答道:“正是。”
那仆役低声道:“佛祖保佑,多亏梁郎君,才让府中避除大疫。若是梁郎君前来王府,小的们也一定好好侍奉。”
江倪眨了眨眼睛,轻咳一声:“多谢。”
然而没想到,这种特殊待遇还真不止一例,之后所见的那些仆役,只要听说江倪来自梁府,都会和颜悦色,对他照顾有加。不少人还私下求问,不知能不能给他们些梁府常用的物件,用来护身祈福。江倪可不记得那些物件有此神效,不过有了王府仆从的表现,他心底也渐渐有了把握。看来这次的任务,不算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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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少人说佛道问题,想了想还是在这里说是吧
道教跟大多数人想的不一样,它的原生态相当的彪悍。大家应该都听说过黄巾起义吧?这基本就是道教的原始雏形太平道引发的,大贤良师张角带领信众搞革|命,三国所有数得上名号的势力,都是跟黄巾军打出来的。后来黄巾被压制下去了,却没有灭亡。就连曹老板也整天惦记着他麾下的整编青州黄巾军,真是一不小心分分钟就要被反噬的节奏。
进入晋代,上层喜欢道教,崇尚清谈。但是人家道教依旧不是吃素的,太平道没落了还有五斗米道,也就是后来的天师道。五胡十六国里,位于四川的成汉据说就有五斗米教支持。北方不说,南方五斗米道更是猖獗,东晋末年天师道首领孙恩再次闹起了农民起义,十几万信众给东晋敲了丧钟。
正是因为道教战斗力太过彪悍,后来历代朝廷才对他严控,才引入佛教分庭而抗。一代代驯化,有了今天宗教意义上的道教。
而且这个时代的道教最可怕的地方在于,除了老庄以外的道教经典,都是后人写的。就算你能背出一本太上感应篇又如何?分分钟人家能写几本。想要拉下脸抱道教的大腿,人家内部也是分派系和传承的,没有身家,照样施展不开。层层闯关所有关卡都搞定了,也是带领农民起义的节奏……大家担心的什么崇佛抑道,真是想太远了。任何理智的封建王朝都要抑制宗教,不论是哪一派的宗教,因为宗教本身就是天授王权的最大挑战。
这本书是yy不错,但是我希望他有一点点现实的根基,所以才会努力查找各种资料,想让故事在合乎逻辑的基础上更爽一些。但是归根结底,这些事情都是发生在梁少身上的,他没有加载百度,没有通读晋史,而是跌跌撞撞,甚至随波逐流走在那个时代。他会犯错误,会有许多意想不到和谬之千里,但是他活在这个故事里。所有作者有话说,不过是我翻找资料的残余,不看这些,故事依旧不会受影响。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在文章本身找到更多的乐趣。
抱歉今天更得依旧不多,故事还在展开,如果觉得好看,还是希望对我,对梁少多报一点信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