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2 / 2)

朱建军又猛然间起身,似乎想要大步迎上前去,可随即又心知不妥,只是站在原地,不过却也笑容可掬地说道:“哎呀,小寒,原来是你,我可一直在等你……”

冷冰寒也是露出了欢悦的表情,对朱建军说道:“建军哥好,很久没见你了,一向还好吧?”

看起来,两个人就仿佛是久未见面的旧识世交一般,在亲切地拉着家常,不过,却没人留意到,冷冰寒叫“建军哥”的时候,眼里尽是促狭地笑意。

别看朱建军的年龄比冷冰寒大了不少,但这“建军哥”三个字,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从他嘴里叫出来,朱建军听了也是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浑身都感觉不自在。

瞧见这一幕,曾峰平眼里闪过一抹讶异。他实在没想到,飞远公司的总裁朱建军居然认识冷冰寒,而且看这架势,还关系匪浅。不过再一转念想想,冷云翳一路走来,总会得到飞远公司的鼎力支持,和飞远总有些说不清的关系,说不定冷冰寒也是因此才得以认识朱建军的吧?

不管怎么说,朱建军和冷冰寒认识,那自己总算是完成了任务。曾峰平长长舒了一口气,心里也再没有那种沉重阴郁的感觉,笑呵呵地说道:“朱总裁,没想到你们居然认识?小寒可就是我这才给您带来的客人,你看这不用再预约了吧?”

“当然,当然,刚才实在不好意思,辛苦曾处长了。

第五百三十八章 反常的朱建军

朱建军微微颔首,尊贵之气尽显,不过相比起刚才的倨傲和淡漠来说,已然是天壤之别,让曾峰平倍感扬眉吐气。

其实话说出口,曾峰平也有几分自责,说到底,他还是有些忍不住想要以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对朱建军刚才的不满,似乎也暴露出了自己养气功夫还有欠缺,一个久经考验的人,至少也应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不过既然已经说出口了,曾峰平也并不后悔,有时候一味的退让并不是件好事,适当的表达一下自己的情绪,说不定还能让对方更重视自己。

“曾哥,想必你还不知道吧?我和建军哥可是老乡,许多年前就认识了!”冷冰寒笑着对曾峰平说道。

“啊,原来如此!”曾峰平恍然大悟般。一时间,似乎所有的疑惑全都迎刃而解,似乎也终于想通了,首长之所以会让冷冰寒前来拜会朱建军的原因。

“两位久别重逢,自然有许多话聊。那我就不打扰了。”紧接着曾峰平又笑着对冷冰寒说道:“那小寒,我先去外面等你……”

“不劳烦曾哥了,你要有事还是先去忙吧。”

曾峰平想了想,首长也没有吩咐他要一直守在这里,于是说道:“那好,小寒,朱总裁,你们要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吩咐宾馆服务人员就好了。”

冷冰寒微微点点头,曾峰平拉着张龙江就走出了房间,刚出房门,曾峰平就一本正经地对张龙江叮嘱道:“老张啊,这里的工作你可要多上上心,首长可很是关注。”

“曾处长你尽管放心。”张龙江拍着胸口保证道:“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用你批评,我张龙江第一个引咎辞职。”

张龙江这话也说得很有几分底气,钓鱼台国宾馆每年的外宾接待事务是络绎不绝,不论是硬件设施,还是软件配套服务,早就有了一套成熟的模式和程序,接待过的国内外贵宾也是数不胜数,相较而言,这次香港的宾客,倘若不是首长极为重视,在张龙江看来,还远远够不上最高级别。

当然,或许飞远公司的朱建军除外。要知道,朱建军毫无疑问是当今世界的金融教皇,随便跺跺脚,整个世界的金融市场恐怕都要抖上三抖。在全球各个国家,就是美国总统和英国女皇也不敢怠慢他。

听到张龙江掷地有声的保证,曾峰平微微点了点头。按理说,这件事情不归他管,全都是**部和宾馆方的工作,出了什么问题也与他无关。只是纯粹是由于首长对冷冰寒以及朱建军的重视程度,让他不由得叮嘱一番。

张龙江掏出烟来,很是恭谨地递了一根给曾峰平,并殷切地帮曾峰平将烟点燃。瞧这架势,不明内情的人一定会误以为他们是关系极为密切的熟人。

“曾处长,那个小寒是什么来头啊?居然还要劳烦您亲自出马?”

张龙江抽了一口烟,又轻轻吐出烟圈,似有些不经意地问道。

曾峰平愣了一下,随即眉头一皱,扫了张龙江一眼,淡淡地说道:“老张,你也是老党员了,难道还不知道政策吗?不该你打听的事情,别瞎打听!”

“是,是,曾处长说得是。”张龙江霎时间脸色惨白,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豆大的汗珠没由来地滚滚而下。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不过是两个人之间相互闲聊。可要是往大了说,上纲上线,那可就是刺探国家机密,违反了岗位保密原则,是严重的渎职罪,以此把他拿下,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一时间,张龙江心里是自责和懊恼不已,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巴掌。麻痹的,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多嘴干什么?难道不知道,好奇心可以害死猫吗?

四九城里,什么人物没有?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多什么事啊?

曾峰平不再多言,径直从瞠目结舌的张龙江身边走了过去,快到楼梯口了,才驻足转身,表情有些复杂地看了张龙江一眼,说道:“老张,你也别太介意,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听过,不过为了你好,你以后还是多注意。”

这倒不是曾峰平良心发现,而是他和张龙江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恩怨,犯不着为这点小事小题大作。何况,张龙江说不定也就是随口这么一问,是想要借机和自己亲近来着,自己要枉做小人,岂不叫人笑话?

“我一定,谢谢曾处长,今天……喔,今天我什么也没说过……”

张龙江诺诺连声,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了,心脏是剧烈跳动起来,一时间百感交集,差点没哭出来,这种从地狱再到天堂,绝处逢生的感觉,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实在是难以体会。

“阿文,你们也先出去吧。”当曾峰平和张龙江这些外人都离开后,朱建军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和寒少有要事要谈,不论什么人我都不见。”

那个叫阿文的中年男子立即垂手走出了房间,顺手将房门紧掩住,然后笔直地站在门口。

虽然飞远公司以及钓鱼台国宾馆的服务人员未得吩咐,倒是谁也不敢擅自闯入,但既然老板吩咐了,他也务必要守在这里,防止有任何突发状况发生。

“寒少,我……我……”

当房间里只剩下冷冰寒和朱建军两人时,趾高气俨的朱建军就再也没有刚才的气度,先是手忙脚乱地给冷冰寒泡了一杯茶水,然后站在冷冰寒面前,期期艾艾,一脸的羞愧,连眼睛都不敢直视冷冰寒。那感觉,就仿佛是做错事了的孩子一般。

他的个子算不得很高,但也不比冷冰寒矮多少,但站在冷冰寒面前,却始终给人一种他需要仰视冷冰寒的感觉。

“怎么?不欢迎我来?”冷冰寒有些调侃地问道,似乎并不将这位世界商界金字塔最顶端的一代风云人物放在心里。

“不是的,我……”

一向挥斥方遒、威严厚重,令全球瞩目,万人崇拜的朱建军,居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甚至就像是一个初尝爱情滋味的小男孩儿在心爱的人面前心乱如麻、举手无措一般,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包管会瞠目结舌,倍感震惊,甚至完全不敢相信。

“坐吧!”

冷冰寒很惬意地在柔软的沙发上下来,然后示意朱建军也坐下,脸色依旧平静如水,语调也依旧不徐不疾,但仔细观察一下,就能觉察,他的眼角,在微微抽*动。

朱建军这才唯唯诺诺地挨边着沙发坐了下来,眼神也有几分游离,每每不经意和冷冰寒的目光对上,立即就仿佛是受惊的小鸟一般,瞬时就闪避开来。

朱建军坐下之后,冷冰寒并没有说话,而是端起茶杯轻轻浅饮了一口,眼睛的余光却不经意间从朱建军身上一扫而过。

一时之间,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怎么,这才大半年不见,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冷冰寒笑了笑,调侃道,不过语调之中,却隐隐有几分意味深长。

朱建军也笑了,不过笑得却有些勉强,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咬牙说道:“寒少,这次来首都没有事先征求您的意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