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我一战,既分生死,也决生死!就让我看看,你这位横练大宗师能在我乾鹤手中存活多久!”
声音虽不大,却如一道炸雷响彻在整个港岛天王山,震得周围众人心神激荡,久久的回荡不休。
这句话,从一位踏入宗师境数十年,刚成为宗师就接连打败两位华夏宗师,后又杀过不少西方宗师级强者的洪社巨头嘴里缓缓说出来,有着说不出的霸道绝伦和威严浩瀚。
就好似一尊降落凡间掌控生死的神明,而非一位纵横欧美,在海外华人圈凶名赫赫的地下世界枭雄大佬,而他说的话更像是天书法旨一般,当场定人生死,无人能更改,也无人可以违拗。
“这便是武道宗师吗?”
“果然强大啊,难怪会被称之为陆地神仙。”
周围无数人由衷发出感慨,他们的目光落在洪社巨头乾鹤那伟岸霸道的身影上,忍不住心生膜拜。
“爷爷,那少年宗师从五百米的高空跳下来都毫发无伤,这么强悍的肉身和武道,根本想都不敢想,但为什么这位洪社巨头却如此自信可以杀了他呢?依我看,他术法再强,也未必是这位年轻横练宗师的对手。”
武场边缘,一个青年武者愕然的看着身边的老者,说话间,目光不断在场上两位大人物身上徘徊,似乎透露着几分不服气的口吻。
这青年武者来自川省一个古武世家,自幼修习的便是拳脚横练功夫,凭借不凡的天赋,他的成就早已远超同龄一辈,达到半步大成的层次,刚才下去登台比武连胜十三人,也证明了他的骄傲和底气,觉得年轻一辈,未必就弱于老一辈。
所以那位洪社巨头的话,多少让他心中不舒服,觉得对方未免太倚老卖老,小瞧他们这些年轻人了。
“你不懂。”
老者摇头呵呵一笑,他有着满头白发,深深的皱纹,但一双苍老的眸子却清光闪耀,透露着无穷智慧。
恐怕没人知道,这位老者也是一位强大的内练巅峰级人物,这次听闻港岛天王山有宗师决战,才让多年避世潜修不出的他心潮澎湃从川省走出,欲瞻仰一下宗师风采,顺便带着最器重的后辈来到港岛见见世面。
略微顿了顿,他缓缓开口道:“孩子,你要知道,就术法与武道而言,武道是先易而后难,所以世间修习武道者远多于术法。”
“无论是咱们华夏各种内家和外家横练功夫,日国的剑道、柔道,韩guo的真传合气道、跆拳道,或者盛行于欧美的马伽术、自由格斗术,乃至泰guo的古泰拳术、印du的古瑜伽和大名鼎鼎巴xi柔术等等,都是如此,入门都远比术法容易的多,便是那些练习散打、搏击格斗的大师级人物,数量也远多于术法大师。”
“这个我知道,术法大师根本不是武道大师的对手,前者在后者面前就是一盘菜,后者杀前者如杀鸡屠狗。”青年眼放光芒,双拳紧握。
他正是知道武道大师远比术法大师厉害,所以才对洪社巨头乾鹤的狂傲姿态有些不服气。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术法真有这么不堪的话,这个流派也不会一直传承到现在达到上千年了。”老者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说着他猛然抬头:“需知,术法是先难而后易,而且越往后越强大!
所以世间术法宗师不多,但每一个,最后几乎都能踏入化境巅峰。术法入化境,术法神通自成,驾驭雷霆,手握道火,驱神驭鬼,呼风唤雨,真可谓出神入化啊……”
说到此处,老者深邃如渊的老眼竟迸发出无限神往,但很快又露出悲切之感,想他一生倾注在武道上,却终究没能迈过那一步,突破内练巅峰成为宗师,一直原地驻足二十多年,呵呵,这如何不叫他失落,感叹虚度光阴呢。
“爷爷……”看到爷爷脸上的失落沮丧,青年不由叫了一声,眼中同样闪过一丝无奈。
他如何不希望爷爷可以武道“入微”,登临宗师之境,但是这一条路,太难太难了,比登蜀道何止难上千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