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陆安停下脚步。
“他之所以把你培养起来,是因为以后你能替我打理这这一切,甚至于他想让我嫁给你,好让这一切可以继续延续下去。很疯狂吧……”萧丹顿了下,转过身狠狠地望着陆安的背影,“他就是那样一个胆小的人,他害怕外面的人会背叛他,会把他的一切毁掉。所以他只愿意相信你——他和我说这些的时候,我甚至不敢相信那个疯狂的男人是我的父亲。
不过现在好了,那个他唯一信任的人把他的计划全盘打乱了,摧毁了。太完美了。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呢?”
夏如轩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陆安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他没有开口,继续向前踱步,“我做的事情,便做好了承担所有的后果。无论对错,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与其看着那虚幻不真实的影子,倒不如抓在手上的东西来得实在……我注定是一匹孤独的狼。”陆安的步伐好像沉重了几分,但他的声音已然沉稳有力。
“你错了。”一声朴实淡然的对白打断了陆安的话,“陆安,你真的以为自己是一匹狼吗?你不过是在找一个理由安慰你自己吧。你不知道狼之所以成为大自然最凶狠的物种之一是因为狼的忠诚和宁死不屈,而不是其贪婪和残忍——实际上你连这两点也没有学到,否则你怎么不直接吞了萧家的一切……你不过是彻头彻尾的懦夫。”
陆安一怔,他猛然拧过头来,神色里再藏不住那一丝苍白的慌张。他就这般凝望着这个只用了几句话就已经戳进他内心最深处的年轻男人,男人的眼眸和眉目中是最柔和的光芒。却在这一刻逼视着陆安,让他没有与其对视的勇气。
望着陆安渐渐有了几分颓然的神色,然后毅然的转过身开门走了出去。陆安离开的时候,他的身体还是一样的笔直。而他的精神已经卑微的匍匐了下去。夏如轩知道这个人能够走到的路也就到这里为止了。他再穷尽毕生的努力也很难再网上爬半分,他已经失去了自己内心的信念。内心不够强大的人是没有办法无所畏惧的拼搏。
“林叔。”萧丹转过头,突然一下没了力气一般。“您把我喊来,就是为了看这一场好戏?”
“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些争斗只是我们这些长辈间的争斗,不要牵扯到家里的好。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愿意的话随时可以像以前一样到这里来,可以把这里当作家里一样,你也还是像以前一样喊我林叔。”林鑫温和的笑道,就像是人畜无害的邻家大叔。
“不用了,”萧丹冷漠的开口,“我对这里没有什么难以忘怀的情缘。该划清的界限还是划清的好。既然没什么事那我也就告辞了。”萧丹转过身轻轻的扬起头,高傲的走了出去。
只是不知道在她扬起头的那一刻有没有突然想要涌出眼眶的泪水。林微安静的拉开门跟着萧丹走了出去,他纤瘦的背影仿佛蕴含着一种无法击碎的能量。
对于这戏剧姓的如同闹剧一般收场的烂成一摊的事,夏如轩却也一时无言。夏云柏在这里究竟是处于一个什么位置是一件值得去思索的事情。而他会开口去和陆安相对,不过是一种难以言述的情绪罢了。虽然两个人身处于截然不同的位置。
但是在夏如轩的心里,却仍然在某一刻感受到了那个男人的胆怯与弱小。曾几何时,他也是那样的胆怯和弱小,然而在时光荏苒之后……他在努力的让自己的内心变得强大起来。
“林先生,恭喜你了。苏南这一块群雄割据的局面已经结束了,现在苏南的地下世界,可就是你林鑫大老板说了算。”夏云柏的语气平缓,带着几分笑意。夏云柏抓过桌上一直放着的那瓶拉菲,又抓起旁边的一个被子,倒了一些,也没有机会慢慢的细嗅与品尝,而是一饮而尽扬了扬杯子。
林鑫抬头看了看夏云柏,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可惜当年那么多兄弟,到今天也只剩下我。老钟不敢往上爬了,现在老萧也被我打下去了……”
“成大事有些牺牲是正常的,不必拘泥于小节。”夏云柏轻言打断了林鑫的话,转而面向夏如轩,“我倒是对你有些刮目相看了,我们两也很久没有认真聊过天了。正好今天也累了,一起泡个澡吧,这里可是引进的天然温泉水。正好有些事也该和你谈谈了。”虽然言语是商量,但语气中仍然带着夏云柏不怒自威的肯定,引着夏如轩朝门外走去。
林鑫却是没有任何反应的坐着,没有林鑫的吩咐,夏天便也如同雕塑一样站着看着夏如轩和夏云柏走出这间房间,终是没有开口。直到夏云柏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房间里,林鑫才觉得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位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