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偿会早些醒来,学着给他穿西装,给他做好吃的,贺程书出门还讲:“以后别这样。”
“你不喜欢了?”
他道:“你是好孩子,不是好女仆。”
倪偿还围着围裙,闻言将手背后,笑眯眯地跟他抬杠:“或许我是个好妻子。”
贺程书闻言微顿,继而扬起唇角,笑着离开了家门。
倪偿在家无趣,画作没有灵感,又带着助理出门,在泽城乱逛。
她带了两个人,一个管着她不要乱闹,一个管着别人不要弄死她。
除了过车的石油马路,泽城有很多曲折的小巷和街道,在隐蔽的角落里偶尔会有像海边的club一样的“好地方”。白天生意惨淡,晚上就会燃起霓虹的亮光。
有报社,看纸质的新闻是泽城人的小爱好,小报有些桃色新闻,一些政治黑幕,污言秽语,什么都说,卷尾附注:不代表编者意见,诸君自行定夺。
讨个闲情的乐。
倪偿在泽城会有很多迸发的奇思妙想,在更久以前,她对于美的启迪仅仅来源于贺程书。
一个漂亮的男人在他家穿梭,偷两本书便走。
贺程书是真的爱书,他名字中的“书”没准是自己改的,求证祖母,祖母笑不可支。
老人家说:“或许是命。”
“命”。
一张大手,把逃跑的人抓住了,放在原来的位置,然后竖起牢笼。
倪偿看着天,一拍手,灵感乍现,转而在夜间跟贺程书说:“我想要直升飞机!”
贺程书刚跟她缠绵过,手指绕过自己的黑发,笑道:“你怎么想要直升飞机,你要做什么?”
“我要画画呀。”倪偿坐起来给他比划,“宏观的,庞大的,一条线的,天空城。”
贺程书不知道她怎么这么有精力,或许是年轻,便答应给她买一个新的直升飞机。
倪偿高兴坏了,窝在他胸口,手指打转,“那我怎么报答你?sweetdaddy?”
贺程书拢着她的腰,语重心长地叹息:“你不在天上放原子弹当烟花,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倪偿打了他一下,看他垂着眼眸,侧着头埋在枕头里,心里很柔软,凑过去和他接吻。
“你真好,小叔,我跟你说,我这幅画会送给你。”
他是这里短暂的帝王,十年为单位的统治者,倪偿崇拜他,要把山河画在纸上送给他,她行动力很强,直升机过来就跳到上面去,用眼睛记住这些风景,然后征用了一间长廊,几十米长的画卷铺开,倪偿拿起铅笔就开始打草稿。
河海山川,房屋街道。
倪偿已经五天没回家了,贺程书起初觉得没什么,等第六天就暗暗担心,过去看看她在画什么。
倪偿的画已经开始上色,她听说他来了,立刻将灯熄灭,跑出去看他,“不是让你别来?谁的礼物送出去还提前让人看看?”
贺程书看到她的黑眼圈,两眼遍布血丝,精神还很亢奋,就问:“吃什么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