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弯了弯唇，酝酿了几秒钟，微启唇，开口——

“冷暖哪可休

回头多少个秋

寻遍了却偏失去

未盼却在手

我得到没有

没法解释得失错漏

刚刚听到望到便更改

不知哪里追究

一生何求

常判决放弃与拥有

耗尽我这一生

触不到已跑开

一生何求

迷惘里永远看不透

没料到我所失的

竟已是我的所有

……”

和平时司南说话不一样，他唱歌的音色低了几分，字词咬的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调子很好听，程安沐看着司南的侧脸，听得很陶醉。

一群小鬼头虽然听不懂歌词里的意思，但是架不住司南唱得好听，大家都听得很认真，几乎每个人都一副崇拜的样子。

陆夜白站在台阶上微微吐了口气，因为心里特别不爽，所以周身都带了寒气，冻得欧阳院长都觉得有些冷。

“那个小陆啊……好像外面很冷，要不我们还是进去吧？”

“还好，我不冷。”

欧阳院长笑了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心里想的是你是不冷，可是我这把老骨头不经冻了啊……

欧阳院长毕竟是过来人，虽然陆夜白表现得不明显，但是她还是能看出来这是看程安沐和司医生在那，他吃醋呢。

欧阳院长笑着从陆夜白身边挪远了一点，看着站在一群孩子中间的程安沐，她笑得这么开心，但是自己却永远记得她刚来的那一年，整个人很少说话，也不会笑，也不跟其他人玩，经常做噩梦哭醒……

欧阳院长又看了一眼身边正释放着寒气，卓尔不凡的男人，欣慰地笑了笑，还好啊，这丫头找到了个不错的人。

虽然不知道平常两个人是怎么相处的，但是欧阳院长还是很了解程安沐的，她眼睛里的笑容不会骗人，这个人二十七岁，看上去成熟稳重，这样的男人能为了她在这里别扭的吃醋，光是这两点，欧阳院长就知道这两人是彼此相爱的。

“……没料到我所失的，竟已是我的所有。”

司南唱最后这一句的时候，眼睛看着程安沐，对司南来说，这句歌词能表达他把程安沐交给陆夜白的心情。

司南突然投过来的目光，温柔中带着痛苦，还有一点释然，让程安沐有点懵，搞不懂司南的意思，但却莫名地心虚，移开了自己的眼睛。

“司南叔叔唱得好不好啊——”

“好！”

“好——”

小朋友拍着手，一点都不吝啬自己的夸奖，透着童真的小脸全是笑容，比今天的太阳还要温暖。

“那我们给司叔叔鼓掌吧！”

啪啪啪——

一群小孩拍手拍得特别响，司南从歌词里走出来，看着这群可爱的孩子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毕竟是自己做的选择，他除了接受，除了藏起这份感情，别的什么都不会做。

“司南哥，唱得真好听！”

司南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他知道程安沐没有听懂其中的意思，这样也好，她就不会有负担。

“好啦，我们来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吧！”

程安沐一张手臂，小朋友立马跑到了她的身后，揪着前面人的衣服，偏着小脑袋看司南扮演的老鹰会往哪个方向开始进攻。

大概今天司南也是豁出去了，完全忘了自己已经是三十岁的人，玩起来一点都不含糊，相当投入。

一群小鬼头也特别开心，笑声满院子都是。

本来陆夜白看着程安沐和司南一起玩这幼稚的游戏心里的醋已经翻江倒海了，可是看到程安沐一转身，脸上笑得这么开心，陆夜白的心一下子就被这个笑容填满了。

一个人从内心发出来的笑容是有巨大感染力的，难得程安沐经历了这么多，还能笑得这么放肆，笑得无所顾忌，如同这些七八岁的孩子一样。

陆夜白也跟着弯了弯嘴角，她开心，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