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特意问过,他说他姓高,叫高子什么我没听清。虽然他和盛跃楠的脸完全一样,但是他脸色很不好,看上去像是病了很久的人,而且他的眼神不像盛跃楠那样,阴森森的,要不是他那张脸,估计我对他第一印象会挺好。”
听程安沐说完,陆夜白也基本相信这个人不是盛跃楠了。
但是长得一模一样这件事,要是发生在其他地方,他或许不会怀疑,但如果是发生在盛跃楠身上,经验告诉陆夜白,这件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盛跃楠吗?
你藏了这么久的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吗?
“你现在这坐一会,我去打个电话。”
陆夜白像哄小孩一样又摸了摸程安沐的脑袋,起身去了另一边给银狐打电话。
之前他们就已经怀疑盛跃楠的身份,现在有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无疑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陆夜白前脚刚走,手术室的门后脚就打开了,两个小护士推着推床出来,程安沐立马走了过去。
关珊的左眼盖了纱布,右眼红彤彤的,睫毛上还有泪痕,虽说只是一个小口子,但毕竟眼睛周围的神经很敏感,这么不打麻醉地来一刀,肯定也是疼的。
“这下受罪了吧,早就告诉你别老盯着电脑看了……”
程安沐说着摸了摸关珊的头发,有湿湿的热气,估计是疼出了很多汗。
关珊嘟嘴朝程安沐撒了个娇,就被小护士推着去病房了,程安沐留在后面等着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打算问问情况。
“放心吧,这就是小问题,只是考虑到关小姐是孕妇,如果现在只是擦药,万一不见好转再做手术的话肯定要打麻醉了,中午我查房的时候去看看,换个药就能出院了。”
“谢谢医生,麻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只是注意按时擦药,三天不要碰水,如果今晚有点发热是正常情况,有什么问题直接联系我就好。”
“嗯,好的。”
程安沐这边和医生还没说完,就听见走廊那边一阵乱哄哄的,程安沐耳尖地听到了一句关小姐,和医生相互看了一眼,立马跑了过去。
转过手术室这边的走廊,程安沐就看到病房门口站了好几个护士,其中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鹤立鸡群很明显。
是宫律。
“你把孩子打掉了?”
宫律脸色铁青,紧握着拳头,死死盯着病床上的关珊。
一直见宫律都是嬉皮笑脸的样子,突然这么严肃还有点吓人,程安沐都没敢走上前。
关珊别过头,冲小护士摆摆手,“进去吧,我不认识这人。”
小护士有点害怕地看了宫律一眼,刚准备把推床推进病房,宫律手一伸,直接按在病床上,两个小护士一起用劲,都没能把床推动一厘米。
“回答我!”
宫律声音很大,两个小护士吓得都不敢动了,甚至有几个病房里都伸出来了几个凑热闹的脑袋。
程安沐刚准备走过去,关珊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虽然左眼被纱布蒙上了,但气势一点都不弱。
“你要我回答什么?我说的不是梦话吗?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我……”
宫律一时语塞,他真的以为关珊早上的短信只是开玩笑的,两人本来就只是几晚上的露水情缘,虽然他对这妞有那么点意思,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关珊有什么结果的,加上知道关珊和程安沐这土妞一样,还是没长大的小孩子脾气,他那会根本就没多想,要不是早上陆夜白说土妞陪朋友去医院了,他肯定不相信。
“你什么你?宫先生,这个孩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不管是我打掉还是生下来,都轮不到你插手,你让我回答?你先搞清楚你的身份!”
关珊说着伸手戳着宫律的胸口,“你是我什么人吗,你是这孩子什么人吗?你凭什么在这里对我吼?”
关珊每戳一下,宫律的气势就弱一份,关珊说完,宫律整个人就好像蔫了一样。
“我不知道……可是你应该跟我商量一下的,毕竟这也是我的孩子……”
“呵呵,你的孩子?”
关珊冷笑一声,“宫先生,你还真是天真,我不过是想找个冤大头罢了,谁说孩子是你的,老娘我这么多男人,还真不准孩子是谁的……”
知道关珊把小孩打了,宫律只是自责惋惜,并没有很生气,但现在听关珊说什么这么多男人的话,一想起她娇媚的样子也在其他男人身下绽放过,宫律就觉得胸口堵了一团火。
“你再说一遍——”
宫律咬着牙齿,大掌钳着关珊的手臂,力气很大,疼得关珊眼泪都出来了,可宫律气得理智都到九霄云外去了,手越收越紧。
程安沐见状赶紧跑了过去,用了吃奶地劲才把宫律的手掰开,“宫律你疯了,珊珊的眼睛刚做了手术,你把她弄疼到流眼泪,你有病啊!一会发炎了怎么办!”
被程安沐这么一喊,宫律好像才如梦初醒,好像触电一般松开了手,看着关珊红了的眼睛,有点不知所措,“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关珊胸口起伏,估计也气得不轻,冲着小复护士挥了挥手,“进去进去,看着他我心累。”
小护士点头,手才扶上推床,还没来得及用力,推床又被宫律按住了。
宫律的神色就跟演戏一样,那叫一个精彩,“你,你刚才做的是眼睛的手术?不是人流手术?”
程安沐和关珊很同步地翻了一个白眼,“神经病……”
话音刚落,程安沐就直接被推开了,眼看着就要和白墙来个亲密接触,还好陆夜白大步跑过来,把程安沐拉进了怀里。
“你来这干嘛?”
陆夜白语气不善,毕竟这不要命的,刚才推了自己老婆,要不是自己正好赶过来了,估计程安沐的额头又要渗血换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