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看!(2 / 2)

无纠 长生千叶 11614 字 17天前

高傒说:“好的先生,我知道了,会尽快去查的。”

齐侯回来的时候,旁边大手术室门打开了,展雄“噌!”的一下站起来,看到护/士医生推着宋御说的病床走了出来,宋御说还在昏迷,已经抢救完毕。

展雄冲上去询问情况,宋御说比较幸/运,多处骨折,但是并没有生命危险。

齐侯看宋御说都出来了,但是吴纠还是没有出来,顿时急的不行,像是一头困兽一样,不停的走来走去。

一直抢救到天黑,抢救室的门才打开,医生先走出来,齐侯赶紧冲过去,说:“医生,我二哥怎么样?!”

那医生说:“腿部骨折需要静养,最重要的是撞倒了头部,头部里面有血块压/迫神/经,建议还是保守治疗,让血块消退,这段时间需要观察,具体情况还要病人醒来才知道。”

护/士推着病床,很快将吴纠推了出来,众人赶紧围上去,吴纠还在昏迷,护/士推着病床/上了电梯,带着大家往病房去。

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就到了病房门口,因为已经是半夜了,吴纠是重症病人,可以陪床,但是只能要一个人陪床,因此其他人都需要离开,齐侯就留下来陪床,其他人只好明日再来探病。

吴纠一直在昏迷,医生在旁边给讲着注意事项,吴纠磕到了脑袋,最主要是脑袋里有血块,一定要注意观察,很可能出现一些头疼眩晕恶心的状况,也有可能出现记忆力减退,或者语言障碍等等,都有可能,毕竟脑部神/经,压/迫在哪里还不能确定。

医生建议保守治疗,吃药打/针,再配合一些治疗让脑补的血块自行消退,如果到时候病人醒了,真的疼痛难忍,那就只能考虑手术的办法了。

齐侯听的心里直发毛,医生讲了所有的可能性,齐侯心中一阵阵犯上寒意,眼神也阴霾起来。

就在医生和齐侯说话的时候,旁边的护/士说:“哎,病人醒了!”

众人赶紧回头去看,果然醒了,吴纠慢慢睁开眼睛,眼神没有焦距,眼睛抖着,张了张嘴,似乎要说话。

齐侯立刻跑过去,来到床边,说:“二哥,二哥你醒了么?”

吴纠一阵迷茫的看着齐侯,齐侯还以为他难受,连忙询问,吴纠仍然一阵迷茫,最后张了张嘴,声音低哑艰涩的说:“叔叔,你是谁?”

这一句话把齐侯都问蒙了!

叔叔?

你是谁?

齐侯怔愣在原地,医生赶紧过来查看,又询问了吴纠几个问题,吴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但是不认识齐侯,也不知道字发生了什么事情,当问到吴纠知不知道自己几岁的时候,吴纠想了想,说:“四岁。”

齐侯一瞬间更懵了,众人都看着吴纠,吴纠又有些头疼,他的腿骨折了,不能动,身上还有多处伤口,可不是难受么,躺在床/上,突然瘪着嘴巴,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下来了。

齐侯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二哥哭,当然了,喝醉酒或者在做奇奇怪怪的事情不算,但是吴纠现在竟然哭出来了,呜咽说:“疼,头疼,我想……我想找妈妈,妈妈在哪里?”

齐侯赶紧去哄吴纠,吴纠哭的稀里哗啦的,一哭就抽泣,抻的伤口疼,齐侯赶紧给他擦眼泪,使出浑身解数哄着吴纠,吴纠好不容易才不哭了。

医生把齐侯叫到一边,吴纠现在这个状况,肯定也是因为脑袋里有血块压/迫的问题,要等血块消散之后才能大好,这个情况也不好说,还要再观察。

齐侯了解了一下情况,因为夜已经深了,医生要离开了,就让齐侯照顾吴纠,有事情的话按救护铃,护/士站有值班,也有值班医生。

医生和护/士很快都离开了,这是单人病房,就吴纠一个人,齐侯脸色阴霾的走进去,就见吴纠缩在床/上,表情可怜兮兮的,抿着嘴巴,好委屈的样子。

平日都是齐侯装委屈,装可怜,没成想吴纠委屈起来,简直惹人怜,看得/人/心都要碎了。

吴纠见齐侯走进来,轻轻抽噎的说:“我……我也以为叔叔不要我了。”

吴纠赶紧走过去,说:“乖,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乖,哪里疼,快告诉我。”

吴纠委屈的说:“头,头疼,还有腿疼。”

齐侯哄着说:“乖,我给你吹吹,吹吹好不好?吹吹就不疼了。”

吴纠立刻说:“好,妈妈也说,说说就不疼了。”

齐侯真的给他吹了吹,吴纠很乖/巧的躺着,说:“叔叔,我想找妈妈,妈妈怎么不在?”

齐侯多少也听说过吴纠讲自己母亲的事情,虽然吴纠现在的思维只有四岁,只记得自己四岁的事情,但是如今吴纠已经二十六岁多了,吴纠的母亲早就过世了,齐侯根本没办法给他变出一个母亲来。

齐侯赶紧温柔的说:“乖,妈妈很累,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吴纠似乎很听话的样子,他现在思维只有四岁大,但是十分听话,“嗯”了一声,说:“好。”

吴纠虽然听话,但是因为思维年纪还不大,因此像个小孩子一样,躺在病床/上,头疼,腿疼,而且肚子里还很饿,委屈的说:“叔叔,我想喝粥,喝妈妈熬的粥。”

齐侯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楼下的确有个二十四小时的餐厅,应该会有粥,但是现在医院早就门禁了,他手边也没有其他吃的东西,吴纠看起来是饿了。

齐侯说:“那你乖乖躺着,叔叔去给你买粥,千万别乱动知道么?”

吴纠看着齐侯,大眼睛亮闪闪的,嘴巴有些微微撅起,似乎不太愿意,低声说:“叔叔,我不想一个人,我……我害怕。”

齐侯没想到吴纠小时候竟然还怕一个人,不过转念一想,也是这样,这里是医院,小孩子都是害怕医院的,又是大晚上,走廊里也没个声音,不害怕才怪呢。

吴纠肚子饿,又不想让齐侯离开,伸手拽着齐侯的衣角,看起来特别可怜,再配合着吴纠那容貌,一点儿也没有违和感,平时别看吴纠温温和和的,没想到可怜起来这么惹人疼,但是齐侯分/身乏术,恨不得现在自己是猴哥,能有个分/身才好。

吴纠肚子里咕咕叫,看起来是饿惨了,齐侯立刻想到了好办法,将吴纠的手/机拿出来,支在桌子上,对着吴纠,然后又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两个人的手/机打开视/频通话。

吴纠惊讶的张大眼睛,说:“有、有两个叔叔!”

齐侯险些被他逗笑了,他那个惊讶的表情,睁着大眼睛,实在太生动了,简直比小荻儿还要萌。

齐侯笑着说:“我去给你买粥,你用这个跟我通话好么?就当叔叔在你身边,你有什么事都和叔叔说,叔叔很快就回来。”

吴纠惊讶的看着手/机,毕竟他只有四岁的思维,觉得这个好新鲜,好好玩,立刻点头,特别乖/巧,齐侯帮他把手/机调试好,让吴纠躺着就能看到手/机,然后自己快速出了病房,带上/门,赶紧去给吴纠买粥。

齐侯拿着手/机,电梯里还没信号,因此不敢坐电梯,十几层直接腿着往楼下跑,下了楼之后医院还门禁,没办法从正门走,只好到旁边翻/墙出去,这院墙太低,对于齐侯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吴纠看着屏幕里叔叔翻/墙,顿时惊讶的说:“叔叔,你好腻害!”

齐侯正在翻/墙,刚要从高大的墙头上跳下去,听到吴纠说话那萌萌的发音,顿时差点从墙头上一打滑就折下去,那样岂不是要丢人现眼了?

幸好齐侯折下去的时候一个翻身,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吴纠立刻又不吝惜的睁大眼睛,露/出惊喜的笑容,说:“叔叔好腻害!腻害!”

齐侯听着吴纠这么夸赞自己,美得不行,赶紧进了餐厅给吴纠买粥,来去都很快速,齐侯拎着买来的夜宵,快速翻/墙又进来,也是为了避免没有信号,和吴纠的信息中断,于是又顺着楼梯爬了上来,十几层,一口气冲上来,连个大气儿都不喘一口,火急火燎的进了病房。

吴纠还是乖乖的看着手/机,见到齐侯进来,眼睛笑的弯弯的,甜甜的喊了一声:“叔叔!”

齐侯差点给他喊酥了,连忙走过去,把粥和小菜都摆好,让吴纠吃饭。

齐侯将病床的床头摇高一点儿,让吴纠靠着,然后托着粥碗,吴纠就自己拿起勺子,他拿勺子的动作是小孩子的标准动作,攥着勺子,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似乎是饿惨了。

齐侯见他吃的满嘴猫胡子,就拿起餐巾纸,温柔的给他擦了擦嘴巴,笑着说:“小馋猫,慢点吃,都是你的,没关系慢慢吃。”

吴纠吃的狼吞虎咽,满嘴都是粥胡子,吃的还挺好,不过吃到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觉得不舒服,可能是吃得太快,又磕了脑袋,还有些眩晕恶心的缘故,吃着吃着就想吐,还“啪”的一声,不小心将粥碗打翻了。

粥碗全都扣在齐侯手上,稍微有些烫,但是已经不算太烫,吴纠吓了一跳,大眼睛水汪汪的,说:“叔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吴纠说着伸手去给齐侯擦手上的粥,齐侯赶紧/抓/住吴纠的手,先把他手背上的粥擦掉,说:“没事没事,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吴纠难受的小/脸发白,说:“肚肚不舒服,想吐。”

齐侯听他想吐,连忙说:“要吐么?我带你去吐。”

吴纠立刻摇摇头,十分委屈的说:“不吐不吐,叔叔辛苦买来的,我不要吐出来。”

齐侯一听,简直心疼死了,吴纠小时候原来这么萌,这么懂事儿,知道齐侯大半夜辛苦的翻/墙去买粥,因此胃里恶心也不想吐出来。

吴纠还拿着餐巾纸,动作有些笨拙的给齐侯擦着手背,看到齐侯的手背烫红了,立刻对着齐侯的手背“呼呼”的吹了几口气,说:“痛痛飞,痛痛飞!”

齐侯一瞬间被萌了一脸血,赶紧制止吴纠吹气,虽然是萌,但是他怕吴纠吹气会觉得头晕,再引起恶心就坏了。

齐侯收拾了一下弄撒的粥,吴纠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玩着自己的手指头,齐侯刚要转身进洗手间洗洗手,吴纠突然“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齐侯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大长/腿一迈就过来了,连忙抱住吴纠,说:“怎么了?为什么哭,快告诉我,乖。”

吴纠很委屈的拉住齐侯的衣角,说:“叔叔不要走,叔叔是不是不要我了,呜呜……我乖乖的,不捣乱,叔叔别不要我。”

齐侯一听,原来吴纠以为自己要走,自己只是去洗手间一趟,看着吴纠那梨花带雨的模样,齐侯赶紧哄着他,说:“不走,我不走,我宠着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不要你,乖乖,我不走。”

齐侯说着,还亲了亲吴纠的脸颊,将他脸上的泪珠吻掉,吴纠这个小可怜儿,说着还真哭,绝不是只打雷不下雨,哭的是声泪俱下,看得/人/心中不落忍。

吴纠本来还哭着,就被齐侯亲了亲,有些迷茫的看着齐侯,然后把另外一面脸颊也凑过来,似乎也要齐侯亲/亲。

齐侯一愣,吴纠软/软的声音说:“叔叔可以再亲/亲我嘛?”

齐侯差点给萌的血槽见底儿,吴纠主动要求亲/亲,还把脸颊凑过来,让齐侯亲/亲,这可真是太难得了,又乖又软,还萌萌的,齐侯怎么能拒绝,连忙又亲了一下吴纠的脸颊。

吴纠脸颊有些发红,开心的笑了笑,说:“妈妈也是这么亲我,妈妈说亲/亲是因为妈妈喜欢我,叔叔也喜欢我吗?”

齐侯连忙说:“当然,我当然喜欢你。”

他说着,又说:“不过我可不是叔叔。”

吴纠歪了歪头,想了想,软/软的开口说:“哥/哥。”

齐侯被这么一叫,血槽瞬间又见底儿了,感觉自己要重伤了,吴纠叫自己哥/哥,如果这是在床/上,而不是病床/上,那就更好了……

齐侯笑了笑,说:“也不是哥/哥哦。”

吴纠迷惑的说:“那叫什么?”

齐侯笑眯眯的说:“叫老公。”

吴纠似乎听不懂这个,十分迷惑,虽然现在这年头四岁的孩子似乎什么都懂,但是吴纠那个年代,四岁的孩子可不是什么都懂的,再者吴纠是在农村长大的小孩儿,教育比较保守,更是不懂了。

吴纠眨着大眼睛,一脸迷茫疑惑,似乎不太明白,看着齐侯,齐侯笑眯眯的说:“乖,不要叫叔叔,叫老公。”

吴纠虽然不太懂,但是听着齐侯这么说,立刻认真的盯着齐侯,就甜甜的说:“老公。”

齐侯感觉自己是自作孽,因为血槽这回真的空了……

吴纠那模样特别认真,叫的齐侯火气一下就冒上来了,毕竟吴纠虽然思维只有四岁,但是他的模样还是个二十六岁的成年男人,长相又清秀,用天真的表情,还甜甜的喊了一声老公,就跟情/趣似的。

齐侯立刻低下头,吻在吴纠的嘴唇上,只是轻轻一吻。

吴纠十分惊讶的睁大眼睛,以前妈妈也亲/亲他,但是多半亲/亲在额头或者脸颊,从来没有人亲/亲他的嘴唇,吴纠又是一脸不解和迷茫。

齐侯笑眯眯的看着吴纠迷茫状,点了点吴纠的鼻子,说:“老公亲/亲你的时候,要挽住老公的脖子,知道么?”

吴纠虽然还是不解,但是立刻点了点头,认真的说:“叽道了!”

齐侯笑着说:“是吗?那老公要检/查检/查了?”

他说着,凑过去,亲了一下吴纠的嘴唇,吴纠特别听话,而且特别聪明,立刻挽住了齐侯的脖子,还说:“老公,这样对吗?”

齐侯说:“真乖,对,做的真好。”

他说着,低下头去,又亲了亲吴纠的嘴唇,吴纠不知道深/吻,见叔叔亲自己,立刻撅起嘴巴,主动亲了亲齐侯的嘴巴,简直纯洁无害到了极点。

吃了饭,时间已经一点多了,吴纠刚受了伤,流了好多血,齐侯说:“乖乖,快睡觉,闭上眼睛,我要关灯喽。”

吴纠听了立刻紧紧/抓/住齐侯的衣角,软/软的,一脸可怜兮兮的说:“老公,不要关灯,我、我怕黑。”

齐侯没想到吴纠小时候还怕黑,只好没有关灯,自己去洗了手,然后坐在床边,看着吴纠入睡。

吴纠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过没睡着,很快又睁开眼睛,说:“我想听讲故事。”

这可难为齐侯了,齐侯从来没讲过故事,不知道怎么给小孩子讲睡前故事。

吴纠瘪着嘴巴,说:“妈妈都会给我讲睡前故事,我……我想听爸爸讲,可是、可是我没有爸爸,叔叔你知道我爸爸在哪里吗?”

齐侯听他说这个,心里想着我怎么能不知道?前些日子姜家的晚宴上还看到你父亲了,只是吴纠的父亲,和吴纠想象中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吴纠的思维只有四岁,他的思维还定在只有母亲把他抚养长大,没有父亲的年月里,那时候村子里的小孩都欺负吴纠没有父亲,说他是野种,吴纠怕黑,怕孤单,其实内心极度脆弱,都是因为童年留下来的阴影。

母亲每天都会给他讲故事,只是吴纠渴望父亲给自己讲故事。

不过吴纠期盼了这么多年,等他长大了才知道,他渴望的父亲,只是童话故事里的模样,而他真正的父亲,一辈子不会给他讲故事。

齐侯心疼的不行,笑着说:“乖,我不知道你爸爸在哪里,但是老公可以给你讲故事,你要听吗?”

吴纠立刻甜甜的说:“要听!”

齐侯说:“要听的话,要先叫人哦。”

吴纠立刻又说:“老公!”

齐侯感觉自己福利突然爆表了,于是就挖空心思,给吴纠将故事,齐侯脑子里没什么童话故事,因为他也没读过,都是一些春秋时代的战争故事,吴纠听的似懂非懂,可能是太深奥了,没一会儿竟然就睡着了……

齐侯见他睡着了,轻轻/抚/摸/着吴纠的额头,说:“真乖,快睡觉,这样病才能好哦。”

吴纠老老实实的睡觉,第二天早上起来,护/士医生都来查房,吴纠很老实的配合,除了脑袋里有血块压/迫了神/经,让吴纠的记忆退化到了四岁,剩下只有腿部骨折的问题,没有什么大事儿,目前看起来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

宋御说那边只是腿和手骨折,没有伤到脑袋,展雄一直陪着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吓得宋御说以为自己才是那个精神不正常的。

子清一大早上就来了,带来了很多住院需要的日用/品,子清过来的时候,齐侯刚刚帮吴纠洗漱好,早上抽/了几管血,吴纠竟然还怕疼,哭的稀里哗啦的,缩在齐侯怀里,特别的可怜,抱着齐侯的腰不撒手,一直抽泣的喊老公。

齐侯也是自作孽不可活,护/士们都用一种惊讶的眼光看着齐侯,齐侯干咳了两下。

子清来的时候,吴纠好不容易不哭了,眼睛还肿着,可怜兮兮的。

齐侯让他坐在病床/上,对子清说:“你看他一会儿,我下楼去买点早点。”

吴纠坐在病床/上,一副乖/巧坐的样子,因为子清还不知道具体情况,齐侯特意把情况说了一遍,让子清哄着吴纠,毕竟吴纠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

子清答应了,齐侯赶紧快去快回,跑下楼去买早点,他回来的时候,正巧遇到了曹先生。

娱乐/城的曹先生也听说了吴纠出车祸的事情,特意一大早上就来探病,到了医院门口,就碰到了拎着早点的齐侯,两个人一边上楼,齐侯一边说了一下吴纠的情况。

曹先生脸色也不好看,说:“这事情,我看不简单吧?让人去查了么?”

齐侯阴沉着脸说:“已经让人去查了,等吴纠的情况好一点儿,我再亲自去查。”

曹先生点了点头,说:“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就是了。”

两个人下了电梯,病房就在旁边,就听见病房里传出声音来,子清不知道在喊什么,两个人还以为出现了什么情况,赶紧冲进去,一冲进去就傻了眼。

只见子清仰倒在病床/上,吴纠腿部骨折竟然骑在子清身上,跨/坐着,压着子清的手,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样子,还低下头去要亲子清的嘴巴。

子清吓得一头冷汗,说:“吴先生?吴总?”

齐侯和曹先生都懵了,连忙冲过去,齐侯把吴纠抱起来,说:“干什么呢?”

吴纠见到齐侯回来了,立刻抛弃了子清,搂住齐侯的脖子,撅起嘴亲了亲齐侯的嘴唇,委屈的说:“大哥/哥不喜欢我,老公就亲/亲我,大哥/哥不要亲/亲我。”

子清本就吓得冷汗直冒,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吴总突然就要亲过来,现在听着吴总的话,顿时用一脸禽/兽的目光看向齐侯。

齐侯顿时感觉压力有点大,但是吴纠完全不觉得,又诚恳的亲/亲了一下齐侯的嘴唇,虽然是纯洁到不能再纯洁的亲/亲……

子清脱离了虎口,松了口气,就感觉到有人幽幽的盯着自己,侧头一看,原来是曹先生,曹先生那目光特别有深意,还对子清挑了挑眉。

子清把日用/品放下,本来打算陪一陪吴纠的,也可以帮帮忙之类的,不过很快护/士就进来了。

小护/士带着输液的东西将来,说:“二十三床的,吴纠是吧,要输液了。”

小护/士这么一说,吴纠似乎特别怕疼,立刻扎进齐侯怀里,摇头说:“不打不打不打,不打/针!”

吴纠一直不要打/针,瘪着嘴巴,一脸要哭的样子,可怜的不行,把子清和曹先生看的目瞪口呆的,小护/士因为知道吴纠的病情,因此态度很好地哄着吴纠。

吴纠特别怕打/针,搂着齐侯不放,一直摇头,脑袋在齐侯怀里拱来拱去的,拱的齐侯简直“火大”,但是也没办法,吴纠脑袋里还有肿块,肯定要输液。

最后齐侯搂着吴纠,让小护/士给他扎针,吴纠竟然“呜”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哭的那叫一个可怜,也不大声哭,就坐在齐侯怀里默默的掉眼泪,还一啜一啜的,那表情,简直让人心里罪恶感爆棚。

齐侯赶紧哄着吴纠,说:“乖,不疼了不疼了,我给你吹吹好不好?别哭了,一会儿脸哭皴了,来擦擦眼泪。”

吴纠一哄那更是可怜了,看的子清和曹先生感觉站不住了,不能旁观,因为这个打/针现场,真的太残酷太血/腥了!不然吴纠怎么哭的这么伤心,眼睛恨不得都要肿了。

因为吴纠不在公/司,很多事情还要处理,子清接了电/话,还要赶回公/司去,帮助吴纠处理工作,说了一声就要离开了,等晚上再回来。

子清要离开,曹先生说:“我开车了,送你一程。”

他说着就跟着子清也离开了病房,两个人一起下楼,开车离开了。

路上曹先生一边开车,一边看子清,看的子清浑身发/麻,没忍住的说:“曹先生请您专心开车。”

曹先生则是笑眯眯的说:“嗯……我突然觉得姜先生真是会玩,好哥/哥什么的,果然还是没有老公好听。”

子清一听,简直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洪荒之力”,想要给曹先生一个大枣,只是他也不敢,只好默默的低着头没说话,只是暗搓搓的瞪了一眼曹先生。

吴纠早上闹着不想打/针,打了针之后,齐侯把他哄着不哭了,这才勤勤恳恳的给吴纠喂早饭吃,吴纠吃得饱饱的,输着液,睡了个回笼觉,齐侯这才闲下来自己吃一口早餐,突然觉得自己就跟养了一个大儿子似的。

吴纠的病情慢慢稳定下来,脑袋里的血块不是一天两天能消失的,因此需要一直静养,齐侯把所有工作全都推掉,一切通告全都压后,专门来专心照顾吴纠。

这里的医院条件不怎么好,齐侯就让人处理了一下,准备接吴纠回姜家,姜家的宅子里本就有私人医生,而且是最好的,条件设备也比这里强太多,最重要是衣食住行都有人安排,不需要齐侯天天去自己买饭。

吴纠很粘着齐侯,齐侯每次都趁着吴纠睡觉的时候,请小护/士帮忙看一下吴纠,自己跑出去买饭,吴纠如果中途醒了,没看到齐侯,就会委屈的哭泣,还要问齐侯是不是不要自己了,那叫一个可怜。

齐侯知道,吴纠粘着自己,是因为他怕孤单,思维只有四岁的吴纠是不会掩饰自己的,完全不会像长大了的吴纠那样“坚强”,因此十分粘人,他也能感觉得到,齐侯对他是最好的。

因此齐侯才想带吴纠回姜家治疗,这样其他事情都能交给下人做,他就能专心陪着吴纠了。

高傒亲自安排了接送的车辆,因为吴纠脑袋里还有血块,因此特意安排了有设备的救护车,条件非常先进的那种,直接推着病床就能上车,根本不需要费力。

很快接送的车队就来了,将吴纠稳稳当当的安排在车上,不止如此,小荻儿和宁戚还来了,之前吴纠受伤,很多人都来看过,两个小家伙没有过来,并不是不想来,而是因为怕吴纠病情不稳定,小家伙也帮不上忙,反而添乱,因此一直没让两个小家伙过来,现在吴纠病情稳定了一些,一路上又怕吴纠孤单,因此就让两个小家伙来了。

荻儿三四岁的年纪,正好和吴纠现在的思维是一样的,宁戚反而都比他们大一些,一路上小荻儿和吴纠玩的真的特别好,两个人简直投缘儿,还一起画画。

宁戚小大人一样插着手坐在一边,似乎觉得十分无聊,不屑的看着小荻儿画画,似乎是因为小荻儿一直跟吴纠玩,冷落了宁戚。

宁戚故意指着小荻儿的画,说:“你画的是什么,好笨哦,真难看!”

小荻儿十分委屈,瘪着嘴,吴纠则是说:“我觉得荻儿画的好看!”

小荻儿一听,笑眯眯的说:“荻儿也觉得自己画的好看!而且,而且这个画的是宁戚哥/哥!”

宁戚:“……”这么抽象!?

小荻儿举起那幅画,看宁戚看,说:“宁戚哥/哥,荻儿画的不像吗?”

小荻儿大眼睛一眨,又说画的是宁戚,宁戚顿时就笑眯眯的,改口说:“像!”

小荻儿咯咯笑起来,似乎又被宁戚逗笑了,吴纠则是拍手说:“我知道了!那就是宁戚长得难看!”

宁戚:“……”不能跟病患吵架。

齐侯本来也被冷落了,之前吴纠最粘着齐侯,一刻看不到都会哭,现在齐侯坐在车里,一路上吴纠都没跟他说话,不过听到吴纠十分聪明的说宁戚难看的时候,齐侯还是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齐侯正笑着,吴纠就拿起自己画的纸,也特别的抽象,举起来对着齐侯看了看,说:“老公你看你看!”

众人的目光“唰!”一下全都聚/集在齐侯的身上,都看了一眼吴纠,又去看齐侯,并不是因为那幅画怎么样,而是因为吴纠软/软的喊着“老公”。

齐侯咳嗽了一声,那表情十分坦然,就跟幻听的是众人一样,笑眯眯的说:“画的真好。”

吴纠被赞美了,萌萌的说:“画的是老公,好看不好看!”

齐侯一瞬间感觉自己吞了苍蝇,那画的,可能是头牛,不不不,还是像猪,又有点像狗,硬说的话,最多像大猩猩,绝对不想你老公!

齐侯干笑着说:“是嘛,真像。”

吴纠又被赞美了,高兴的不行,齐侯则是收到了宁戚一个赤/裸裸的鄙视的目光……

齐侯带着吴纠回了姜家,吴纠今天的输液也输完了,剩下就没有事情了。

吴纠的腿骨折还没好,齐侯就将他从车上抱下来,亲自抱着他走进了姜家的大门,下人们早就准备了轮椅,赶紧请齐侯将吴纠放在轮椅上。

吴纠张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四周,似乎觉得很新鲜,毕竟吴纠的思维只局限于农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房子,特别的好奇,那表情看的齐侯想要亲他一下。

进了姜家,齐侯先给吴纠换了一身衣服,吴纠乖乖的坐在沙发上,让齐侯给他换衣服,听话老实的不得了,下人准备了水果盘,还有一些比较健康的小零食。

齐侯给吴纠换了衣服,下人正好把下午茶送来了,同时送来的还有晚餐的菜单,很长的一串,上面写着预定晚餐的菜名,如果有想要加的,跟下人说一声,就会转告后厨。

齐侯让吴纠坐在沙发上,把果盘摆在他面前,就自己看了看菜单,后厨也知道今天吴先生从医院过来,因此都准备了一些清淡有营养的菜品,齐侯觉得没什么问题,就将菜单交还了下人。

下人不再打扰,很快就离开了,齐侯一回头,顿时心里只剩下“好家伙”三个字!

只见吴纠坐在沙发上,因为他的腿骨折了,打着石膏还不能动,因此下不了沙发,只能乖乖的坐在沙发上,不过他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拽来了一个猴哥抱枕,夹在胳膊上,另外一手捏着水果,也不用小叉子,直接捏着塞/进嘴里,西瓜汁流了猴哥一脸!猴哥嘴边上还有瓜子儿,就跟猴哥偷吃了西瓜一样!

齐侯想的没错,因为猴哥真的吃了西瓜,就见吴纠抱着猴哥抱枕,还将一块西瓜味道猴哥嘴边,说:“次,给你次。”

说着往猴哥嘴里塞。

齐侯:“……”限/量版抱枕……

齐侯已经没时间纠结他的猴哥限/量版了,因为吴纠拿起一个剥好壳子的荔枝,直接往嘴里塞,咬了两下,很奇怪的皱了皱眉,“咕咚!”一伸脖子,直接把荔枝咽了,因为已经深秋了,荔枝早就不是时令水果,荔枝核子有点大,吴纠还给噎着了,顿时泪眼汪汪的。

齐侯连忙给他递水,让他咽下去,现在只能庆幸荔枝是后厨剥了壳子拿出来的,否则要是没剥壳子,还不把吴纠的嗓子给刮破了?

吴纠泪汪汪的,一抽一抽,齐侯连忙哄着,说:“乖,不是这样吃的,里面有核子,要把核子吐掉,就跟吃西瓜籽儿一样。”

他这么说着,就见吴纠露/出一副好奇的目光,齐侯这才反应过来,吴纠吃西瓜好像也没吐籽儿,只是猴哥嘴边有个西瓜籽儿,可能是不小心掉下来的……

果然,吴纠还要捡起大圣嘴边的西瓜籽儿往嘴里塞,齐侯连忙抢下来扔到垃/圾桶里,然后勤勤恳恳的把荔枝的肉剥下来,方在吴纠嘴里,吴纠嚼了嚼,眼睛瞬间就亮了,没有了核子,果肉甜滋滋的特别好吃。

吴纠吃着果肉,连同齐侯的手指一起啜进嘴里,使劲啜了啜,因为剥荔枝,流了一些汤汁,吴纠就用舌/头卷住来回的吮/吸。

齐侯一瞬间差点崩溃了,还要面对吴纠那纯洁无比的大眼睛……

吴纠吃了水果,跟打仗似的,弄了一身汤汁,齐侯勤勤恳恳带着吴纠又去洗澡,尽量避开他的伤口,洗香香之后又抱着吴纠到卧室去,让他坐在床/上,披上浴袍,说:“乖乖坐着,我去拿吹风机。”

吴纠眨着大眼睛,刚刚出浴,脸上红艳艳的,头发也是湿的,歪着头,软萌的说:“吹风叽,那是什么叽?”

齐侯连忙捂住自己的脸,感觉萌的一脸血,幸亏没流鼻血,赶紧去拿吹风机。

不过这个时候高傒过来找齐侯,似乎要说之前齐侯让他去查的事情,齐侯走进来,把吹风机放在床/上,特意没有插电,让吴纠先拿着玩,说:“我在门口,你乖乖的,一分钟我就进来,好么?”

吴纠立刻使劲点头,齐侯就虚掩上卧室的门,跟高傒站在门口。

高傒说:“之前先生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基/地的停车场摄像被人做了手脚,监控当天是坏的,应该是故意的,但是有人目击,剧组里有个叫做梁五的艺人,曾经在停车场徘徊了很久。”

“梁五……”

齐侯眯了眯眼睛,一瞬间眼神有些阴霾,高傒看到齐侯这个眼神,突然心里一抖,意识到他们扶持上台的,很可能根本不是一个姜家的傀儡,而是一个姜家,真正的家主……

高傒说:“先生,这件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么?”

齐侯冷笑了一声,说:“不,我亲自来。”

齐侯和高傒说了一会儿话,高傒就离开了,齐侯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吴纠现在情绪敏/感,如果让他看到自己阴霾的“臭脸”,可能会吓到吴纠,于是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推门进去。

齐侯一推门进去,顿时又萌的一脸血,吴纠宽大的浴袍有些散,香/肩半露,正抱着吹风机,好奇的鼓着腮帮子往里吹气,不停的“呼呼呼”,好像在研究为什么这东西要叫做吹风机。

齐侯走进来,吴纠立刻放弃了吹风机,噘/着嘴,一脸不开心的说:“老公骗人,已经两分钟了!”

齐侯听了一笑,说:“两分钟?好好,是老公不对。”

他说着,坐在吴纠旁边,笑眯眯的说:“那老公补偿你好不好?”

吴纠眨着眼睛,说:“要给我次甜甜的荔枝吗?”

齐侯摇摇头,轻轻摸了摸吴纠的嘴唇,眯眼笑着说:“嗯,吃……更美味,更甜的东西,好么?”

吴纠根本没看到齐侯眼中的深意,一听比荔枝还要甜,还要好吃,立刻眨着大眼睛,兴/奋的说:“次次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