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个时辰后,夜光透进屋内,烛火光晃动着,正如拓跋嫣儿现在的心情。
拓跋嫣儿坐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脸上犹如冻结的霜,冷意四现。今天是她的生辰,北堂昊如今都未来,是有事耽搁了?
拓跋嫣儿多希望这个借口能骗过自己。
“师傅,太子殿下真的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拓跋嫣儿茫然的对着空气说,眼前除了一桌冷掉的美食,还有什么?
李锡游漫步到拓跋嫣儿的寝宫外,看到看守在外的宫婢,冷言问道:“太子殿下可来了?”
“回师傅,没有。”宫婢一板一眼的回道。
李锡游不悦的看着窗户那孤单的倒影,握紧自己的拳头。他最珍爱的最珍爱的拓跋嫣儿,他视如己出的嫣姬娘娘,受到如此的冷落和耻辱。
太子殿下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值得她为你做到如此?!
“李太医,本宫的身体如何?”上个月拓跋嫣儿这么问他的时候,他只是说没什么事,病情稳定得很好,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拓跋嫣儿的身体已经病入膏肓,罔他自命医术高超,无人能敌,却连屈屈心疾都不能根治成功。
为今之计也只有用最后一个方法了。
——殁族人的心,重生之心。
☆、94章
北堂昊走进石室,北堂未泱还没有醒来,最近他几乎把自己要处理的事情都搬来石室,也只有这么一直看着北堂未泱,他才能真实的感觉不是假象,北堂未泱真的在他身边。
北堂昊摊开自己的折子,床上传来一声呻吟,他以为是北堂未泱醒了,就放下笔走到石床那,“未泱,醒了?”北堂未泱只是转过身,迷茫的睁开眼看着他,又睡过去。
他刚刚看见了什么?北堂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他摸上北堂未泱的眼睑,那眼睑一直没有再睁开眼,北堂昊觉得或许是他眼花了。
北堂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撇去自己的多疑,全身心的投入政事中,他要尽可能的得到皇权。
北堂傲越再一次失眠,想想已经十天了,北堂未泱失踪整整十天,他一直无比信任的暗首都查不到,是谁这么厉害可以逃过暗首的眼皮?
“陛下,您怎么又醒了?”张烙点好灯芯,幽火光中忽明忽暗。张烙知道傲帝失眠的原因,他这几天一直在想是不是要和傲帝说关于太子殿下的异象。
“给朕一杯水。”北堂傲越额头冒着薄汗,身上的被子滑落在地,他看了眼张烙,感觉张烙有些事瞒着他,“张烙。”
“陛下,奴才马上去倒水。”
北堂傲越见张烙欲言又止的样子,“张烙,你有什么要和朕说,直说吧。”他俯视着张烙。
“陛下,奴才只是有个猜测,关于十五皇子的。”张烙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北堂傲越乍一听,立即下床,抓住张烙的衣襟,“说!”
“陛下稍安勿躁,奴才也只是猜测,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朕让你说!”
张烙低下头,对北堂傲越说:“奴才觉得太子殿下有可疑。”
“太子?!”北堂傲越目光锐利的盯着张烙的后背,好像一把火般,似乎能烧了他的衣服一般的灼热。“张烙,朕记得你从不会无谓的猜测,你为什么怀疑太子?”
“陛下,奴才只是直觉太子殿下有些许不对劲,其他并无什么证据。”
北堂傲越思考了一番,想起之前北堂昊看着北堂未泱的眼神,感觉张烙的怀疑也并不无道理,虽然他很不想怀疑北堂昊,“张烙,你让暗首去查查太子。”
“诺。”
张烙倒好水递给北堂傲越,他一口气喝完,“你出去吧。”
“诺。奴才告退。”
北堂傲越把北堂未泱的玉佩放在自己的手心上,已经第十天了,如今的北堂未泱不能离开玉佩十五天,否则将会招到反噬,后果他也不知道会如何。
火麒麟最近也蠢蠢欲动了。
自从蕖妃死后,冉荷宫就没有了生气,只剩下伏召一个人留守着,这是张烙吩咐他的,让他呆在这不要离开,直到他主子回来。
伏召没有多问,对于张烙说的话他从来都深信不疑。
“伏召?”张烙带了点饭菜到冉荷宫,直接走到北堂未泱的寝宫偏殿找到了蹲在墙角的伏召。
“张公公!”伏召好不容易看见了张烙,很是开心的扑到他身上,抬头笑开颜。
“伏召在这还习惯吗?来,张公公给你带了一些东西吃,你看看喜欢不喜欢。”张烙把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最后拿出一碗汤。“这汤等会拿来配饭吃。”
“谢谢张公公!”伏召执起箸就扒了起来,一边夹着自己喜欢吃的菜,一边舀起一汤匙的汤配饭喝下,张烙笑着的脸缓慢的阴沉下来。
伏召脸上还沾了些饭粒,甚是可爱的说:“张公公,您也吃,伏召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张烙换上和蔼的笑脸,“张公公吃过了,伏召多吃点,这样才能快高快大,懂吗?”
“恩!”伏召重重点头,埋头苦吃。等吃完了,他才郁闷的说:“张公公,汤的味道好奇怪呢,有点点苦,还带着一点涩味。”
“是吗?我可得和橱子说说。”
伏召连连摆手,“张公公不要说了,可能是伏召的错觉,嘿嘿,好饱啊~”他摸摸自己大了不小的肚子,心满意足的说。
“好。”张公公看着伏召的样子,有些不忍,但是没一会就把那想法除去了。他除却暗首的身份,也不过是个太监,根本没有其他的时间关心别人,只能让伏召听天由命了。
“张公公,十五皇子去了哪里?”伏召不知道为什么,对相处一下子的北堂未泱很是想念。难道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主子么?伏召为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十五皇子有事,等到了自然而然的时候,他就会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