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2 / 2)

为了她……?

“奴婢是这么的期待这孩子的出世,一旦孩子出世,娘娘便可以倚仗这孩子,让太子殿下给您一个正妃的妃位,是你!是你!是你毁了这一切!可是您呢?您不但亲手除掉了您的孩子,还让李太医扔我出宫,让我轮番的受到侮辱,您知道奴婢是怎么度过的吗?拓跋府的奴才——!没有一个人把奴婢当人!没有一个!!!!!”泊儿想到不堪的过去,整个人都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拓跋嫣儿觉得自己根本就听不懂泊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师傅不是说泊儿在拓跋府过得很好吗?毕竟那是泊儿和她一起长大的地方,没有她的允许,谁敢欺负泊儿?!

“本宫不知道你说什么!”拓跋嫣儿矢口否认。

泊儿没有意外的听到拓跋嫣儿的语气,“就算是沦落到如今的境地,娘娘依旧还是拥有与生俱来的傲气,奴婢真的好羡慕,如果奴婢也和娘娘一样,就不会浑身赤衤果的被扔在小巷子了吧?也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了吧?”

拓跋嫣儿还来不及消化泊儿说的话,就看到面前一点点显露在她面前的——一张面目全非的脸,让人不由的迅速转目的脸。

☆、156

小福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着完全陌生的房间,“这是……哪里?”空无一人的房间让小福子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声音。

“小福子公公醒来了?”刘梓卿端了三盘小菜进来,“小福子公公大概饿了吧,要不要先来用点膳食?我们楚毓楼的饭菜烧得还不错,很多达官贵人都常来的。”

小福子拘束的正襟危坐起来,瞄了一眼桌上放的菜肴,那与皇宫里膳食差不了多少的色相,小福子却是一点都没有提筷子的冲动,奴才就是奴才,吃的东西自然也是有分别的。

“多谢刘公子了,奴才还不饿,浪费了刘公子一片好心。”

刘梓卿看了眼饭菜,再往小福子的方向看去,“小福子公公可还是怪我?幽兰的事情其实情有可原,当时如若我没救她的话,她早就死了,而且会在全部人的指指点点中,被人随意的扔在一个地方去,连个埋葬的地都没有。嫣姬娘娘与我一向不和,可是我也没想到那女人居然对她最亲近的宫婢下如此的狠手。”刘梓卿看到小福子那躲闪的目光就知道,这胆小假好人的太监在皇宫呆了这么多年,最失败的就是心太软,还有过于相信人,虽然他并未说谎。“小福子公公暂时就呆在这楼里吧,幽兰大概是不会回来了,你也很难再回到皇宫了,不过你大可放心,你与我而言,就犹如恩同再造,梓卿一定会厚待公公你的,你说呢?”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能回皇宫了?我一个太监怎能留在宫外!?”小福子情绪不稳的问道,其他的太监或许会对刘梓卿的建议很感激,可是他却一点都不会,他从小便在皇宫长大,离开了皇宫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如何,更何况太子殿下还在皇宫里呢,即使他有害怕现在的太子殿下,他也不会离太子殿下而去的!

“小福子公公,你现在即便想要回到皇宫,估摸着也不可能了。”

“为什么?”他不懂。

“幽兰已经代替你回了皇宫,明日皇宫就会发生大事,你回去的话,只会引来杀身之祸。”刘梓卿善意的说道。

“杀……杀身之祸?”

神殿内聚集了很多人,殁烎无精打采的看着一群人在那叽叽喳喳,嘴角一直噙着一抹讽刺的笑容。

“国师大人倒是拿拿主意啊!太子殿下现在闭门不出,嫣姬娘娘身为拓跋族的嫡女,惨死于皇宫,到时拓跋族非来皇宫理论不可!”

“是啊,国师大人。如今就您能拿主意了。”

“嫣姬娘娘被烧得谁都不忍目睹,死状太为恐怖,宫里人心惶惶的,希望国师大人能及时说出解决之法。”毕竟嫣姬娘娘还是一国太子之妃。

殁烎扯出个轻蔑的笑,不过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看出来,“本国师听你们的禀报,似乎嫣姬娘娘房内有两具烧焦的身体,你们如何确定那是嫣姬娘娘而不是其他人?”

“……”在嫣姬娘娘房内的焦尸还可能是谁?嫣姬娘娘还不能动,那国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几人面面相觑,脸上传达的都是同一个疑问。

“既然大家都不能肯定焦尸是谁,本国师决定此事交由丞相大人办理,你们觉得如何?”

“……这……”几个人都拿不定主意,终于一个人提出疑问,“国师大人,太子殿下可在逵釉殿?臣等认为此事由太子殿下处理最为妥当。”他们本来就打算去找太子殿下的,毕竟太子殿下如今掌国,可是没想到太子殿下一直闭门不见,实在没办法了才找国师大人。

“太子殿下估计身体不佳,这事情本国师还是拿得了主意的。”殁烎一副悠然模样,没有摆出多余的神色,让人摸不透。

“那好吧。”几个人没有办法,他们专门管理宫中发生之事,宫中能请示的就那么几个,除了太子殿下和国师大人,就只剩下一人可以找,只可惜那人从来都没有出现在宫中的某个角落,那人便是傲帝亲自封的帝后,身份高于皇后,由他查办其实再好不过。听闻帝后娘娘一直都居住在陛下安排的殿中,终日不出门,宫中大小事务都撇手不管。

“臣等告退。”

“嗯。”

张烙走上前,“国师大人,大人们都走了。”

殁烎抬头轻声‘啊’了一下,“张公公,帮我去叫鸿煊来神殿一趟吧,就说我有事找他。”

“诺。”

张烙关上门,眼波中一抹困惑,国师大人在此时召见小王子,可是有何喻意?是否要和陛下说下?

北堂鸿煊目光悠长的凝视神殿的匾额,考虑再三才跨进神殿,张烙紧紧的跟在他后面,就好像下一刻他就会失踪一般,若是平时的他,一定会喝斥张烙一顿,现在……却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了。每走一步,他就越发觉,他与小皇叔的距离拉得越来越大,似乎那杯打乱的湖水从没有泛起过涟漪一般。

“小王子,奴才斗胆问一句,您可是有心事?”张烙看到步子越来越小的北堂鸿煊,憋了大半天还没到神殿的目的地,终于开了口。

北堂鸿煊听言,停驻。

“张公公。”北堂鸿煊有气无力的说。

“奴才在。”

“国师大人如今过得可开心?”

“奴才想小王子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不是吗?”

是啊,他早就知道了。小皇叔从未开心过,从他第一天发现小皇叔开始就发现了,明明和他差不多的年纪,却比任何人还会隐藏自己,掩饰自己的所有。在他面前的小皇叔也许算是比较真实的,也比较开朗,但是他知道,那只存在于表面。小皇叔的身上一直弥漫着一种深深的忧伤,好似深入骨髓般,即便他一直对着你笑,你看穿他的双眼就能发现,一切并非是你想象中的。

张烙推开门,“小王子请进。”

“嗯。”

北堂鸿煊收起自己所有的心思,快步走了进去。

长至腰下的银发披散在脑后,头上没有扎任何发髻,极为随意。听到门响动的男子侧过脸看向他,灰白的双瞳里带着笑意,摘去了面罩的五官洋溢着动人的神采,柔柔的注视着他,好半天才呢喃说出,“鸿煊。”

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不小心后腰撞到桌子,两手向后撑住桌子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