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他人畜无害的笑了起来,“可以啊。”

我一口气还没喘匀,听到他慢悠悠的来一句,“你要是良心被小狗吃了的话,你就走。”

“……”

我把抓着门把手的那只手放下来,“小狗吃肉骨头,不吃良心。”

他哼了声,“随手关门是中华民族的传统品德。”

我掉头去关门,看他又要逼逼,烦的吼了句,“你给我闭嘴!”

他铁青着脸瞪过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白菜样儿。

我懒得多看一眼。

以前他就爱这样,五天撒个小娇,三天撒个大娇。

我说出去都没人信的,连他爸妈都没见过他这副死德行。

他的视线黏上来,皇帝老爷似的说,“你拎手里那果篮是哪儿买的?怎么那么丑?路边摊?”

我把果篮放桌上,自顾自的拉开椅子坐下来,面对着他,不说话。

一秒两秒三秒……

没到十秒,霍时安憋不住了,“方老师,麻烦您有事说事,别这鬼样子,吓不着谁。”

我嘁了声。

“你嘁什么嘁?”他一副要冲下来抽我的架势,“赶紧的,说事。”

我后仰一些靠着椅背,目光落在他被垫高的那条石膏腿上面,“腿被架子压住的时候什么感觉?”

霍时安愣了愣,说,“就疼呗。”

我盯着他看,“发现自己腿没废掉是什么感觉?”

“怎么这么多问题?”他满脸的不耐烦,嘴上还是回应,“运气好。”

我哦了声,漫不经心的问,“运气能回回好?”

他的呼吸一点点粗沉起来。

我替他说了,“不能。”

说着,我的上半身前倾,手肘撑着腿部,“下回能长记性?”

“能……”

霍时安像是从魔障的状态里抽离而出,“你有个狗屁的资格跟我讲这个?初三那会你玩儿老虎机,两口袋的钢镚输得精光,跟我说以后再也不打了,结果呢?你自己说说,你后面打了多少回。”

我的脸一阵青一阵黑,妈的,怎么把这历史给忘了。

“不光这个,”他一脸农民翻身把歌唱的得瑟样,“其他的你没长记性的多得是,要我一样样掰手指头说出来?”

我抽着嘴角,“不用了。”

“真不用了?”他可惜的咂嘴,“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呗。”

我心里烧起了无名火,“你烦不烦?”

“……”

霍时安扯扯嘴皮子,扭头看向窗外,深沉静默了片刻,忽然说,“以后工作的时候我尽量不想心思,操,我这几年起早贪黑,辛辛苦苦,拼死拼活的工作,还没过上一天享福的日子,可不能糊里糊涂就下去了。”

我知道他跟我不一样,不口头开支票,他在我面前是真的说到做到,这才松一口气。

“苹果吃吗?我给你洗一个。”

霍时安巨婴一样说,“想吃,但是要用牙咬。”

“……那你想怎么着?”我静静的看他不要脸,“要我一块一块咬碎了喂你?”

他的面部肌肉抽动。

这年头最容易不要的就是脸了,分分钟就给扒掉,谁怕谁啊?

我见他吃瘪,不吭声,就准备去挑果篮里的苹果,刚从椅子上起来,他就说话了,“糖呢?”

“什么糖?”

“喜糖啊。”他斜眼,“你不是去给人当伴郎了吗?”

我说,“喜糖我给同事拿回去了。”

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我给同事的不是喜糖,是传家宝,“你脑子抽抽了?不知道喜糖代表着喜气,就算要给,不会自己留一点儿?”

我有点发愣。

这话就像是从记忆里滚出来的,滚到了我面前,带着对应的那个片段。

有一回我表姐结婚,我把喜糖全给了别人,他知道了,就这么糙我,说喜糖是喜气,要自己沾一沾,别都送出去。

那会儿我还说他迷信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