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的时候,观察室外响起了一串脚步声。秦梦阑看到夏名慧领着一个貂皮裹身的贵妇人往这边走来,连忙收好自己的书,将室内的大灯都开了下来。
夏名慧一脸严肃得打开观察房的玻璃门,对着秦梦阑道:“秦小姐,麻烦你先出来一下,夫人有话要进去说。”
秦梦阑看了一眼床上的梁成砚,悄声道:“他刚睡着呀。”
夏名慧也是一脸难看,不方便多说什么,招了招手示意她出来。
贵妇人蹬着一双高跟的皮靴走了进来,看也不看秦梦阑一眼,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床边,对着床上的美男子喊道:“成砚啊,你醒着的吧?”
秦梦阑一头雾水得钻出观察房,皱着眉头问夏名慧:“那位,是董事长夫人?”
“是啊。”
秦梦阑眉头皱得更深了:“梁成砚才睡了半小时,董事长夫人不能等等吗?有什么话可以等到他醒了再说。”
夏名慧冷笑了一声:“她是后妈,小三上位。”
听到“小三”二字,秦梦阑心里咯噔了一下,感觉像是一块冰块从脖颈间滑到了肚皮下,全身凉飕飕的。
“要说整个集团最不想公子眼睛复原的,非她莫属。平时董事长太忙,找名医就诊的事情就落到她手上。可她呢?做样子都懒得做。哼哼,董事长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我们等着她倒霉呢。”
缓了缓,秦梦阑还是不敢相信:“她不是亲妈吗?可是我看梁成砚长得,跟她蛮像的。”
说到这里,夏名慧脸上的表情更臭:“小秦啊,我当你是自己人,你别在外边说。原来的董事长夫人没病逝的时候,她作为唯一的妹妹,就在夫人快要咽气的时候挖了自己姐姐的墙角。我和孙秘书这帮人都是公子党,所以恨她恨得牙痒痒的,但是表面上,还要对她恭恭敬敬。”
这不是种田文里面才会发生的狗血剧情吗?
王珊珊最讨厌的种田文桥段就是这种庶妹霸占嫡姐富贵,亲妹勾引姐夫,嫡子被填房虐待诸如此类了......
原来,在这个现实世界,也可以发生这样的桥段。
秦梦阑感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但是还有一些细节需要确认:“你和孙秘书是‘公子党’?呃,什么是‘公子党’?”
“就是字面的意思啊。我和孙秘书这些老人,一个个都是站公子这派的。其实吧,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我们在董事长那边升到头了。”
点了点头,秦梦阑拍了拍夏名慧的肩膀,给了她力量:“放心吧,梁成砚的眼睛会好的。”
钱不能送,承诺不能给,希望还是可以大放送的。
☆、视听说考试
不知道后妈属性的董事长夫人在里面说了什么,等她出去之后,观察房里就传出一阵砸东西的嘈杂声。
一样接着一样得砸,秦梦阑人站在外面,也被吓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这个贱人!”夏名慧咬牙启齿得骂了一句,然后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从中数了三张给秦梦阑,非常歉意道:“小秦啊,我让孙秘书先送你回去吧。看这场景,里面还会砸上一段时间,今天就先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秦梦阑抽了一张红色的毛爷爷,将另外两张退了回去,表现得很有职业道德:“我今天就陪了他一个小时。按劳收费,一百块就够了。”
夏名慧非常欣赏得看了她一眼,然后就火急火燎得安排阿姨们打扫卫生,省得梁成砚自己伤了自己。
坐在孙秘书的车上,秦梦阑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董事长夫人隔上一周两周的就会来折腾梁成砚一次,好几次都被夏名慧她们找借口打发了。这次说是想见见秦梦阑这个陪聊的,实际上还是去找梁成砚麻烦。
秦梦阑皱着眉头问孙秘书:“她这次找什么麻烦了呀?”
“呵呵,”孙秘书越说越气:“我们这个董事长夫人,可厉害了。不知道打哪儿听说一个卖坐便器的老板有个患过小儿麻痹症的女儿。你知道她想干嘛?她居然让公子去娶那个老板的女儿,让他传宗接代,说是这样才对得起她泉下有知的姐姐。呵呵,这个贱人,一次又一次得刷新我们的底线!”
秦梦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叹气道:“她忘了她是梁成砚的姨妈了吗?”
“有钱人的眼里只有钱,没有什么亲情友情和爱情。”孙秘书也跟着感慨。
“如果我是梁成砚,”秦梦阑静静得望着车窗外的高楼大厦,嘴角撇起一个讽刺的笑,似是想到了自己:“总有手段让那些欺负过我的,欺负过我妈的,付出惨烈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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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多赶回了学校,跟秦梦阑设想的一样,三四节课的试听说课要考试。
一个班三十二个人,齐刷刷得站在教学楼的走廊通道里,按着学号等待进去考试。
主考官:外教marie caroline espinosa
副考官:国际法课程老师、大二法语班班主任邓丽丽
记分员:大四学姐曹娱
叫号人:大四学姐曹娱
透题人:大四学姐曹娱
秦梦阑赶到的时候,学号才叫到02号,王珊珊和罗静正趴在教室门上窃听着里面的声响。
隔壁宿舍的苦读分子们一脸愤慨得指责她俩不遵守考试规则。可是等到01号的班长顾大鹏从教室里面出来了,苦读分子们又一拥而上,热情洋溢得问起考题。
“考的什么呀?”
“对啊,marie问的是什么呀?”
“啊呀,好班长,帅班长,跟我们讲讲题目呗。”
秦梦阑一脸无语得走到王珊珊跟前,怨气难平:“就她们这样的,还指望越过我考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