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两万多,天知道两万块够不够。
“好嘞。”夏名慧一点儿也不惊讶梁成砚会借钱给秦梦阑。一早就准备好了秦梦阑的工资卡,前脚接到电话,后脚就转了三万块钱到她帐上。
山一样的压力,转眼间,就烟消云散。
秦梦阑红着眼睛,抿了抿嘴,真诚得说出心里话:“...谢谢你,梁成砚。”
很多女人心中都有一个真命题。
男人什么时候最帅,她们的答案很统一,掏钱的时候最帅。
秦梦阑是聪明,是漂亮,但是她也不能免俗。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的转着,我承诺的转折,,,
好了,我捂脸走了。
☆、第一次拥抱
借到了钱, 压力却一点儿也没少。
二十多年行舟江畔,秦梦阑都是坐在漏水的木舟上。江水沿着漏空往上涌,而她能做的,就是化手为瓢,让沉舟沉得更慢一些。
这一次,她又靠着那点儿厚颜, 那点儿惨不忍睹的自尊, 做到了。
身前的梁成砚瘦削又挺拔, 眉目平淡得像之前的每一天。他的身上有种同龄人沉淀不下来的气质, 沉稳,硬气,让受伤的人忍不住去倚靠。明明什么都看不见, 可是看人的眼睛却清澈明亮,好像融进了日月星辰, 能照亮别人心底的黑暗。
秦梦阑忍不住走过去抱住了他, 抱得紧紧的, 抱得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梁成砚任由她抱着, 呼气梗滞在了身体里,原本想伸出去推开的手,也一点点得放了下来。
北风送来了寒雪, 一片一片像鹅毛似的轻飘飘,慢悠悠的往下落。划过这漆黑的夜晚,划过这冷酷的寒冬。
送工资卡来的夏明慧看到了这一幕,愣都不愣一下, 悄无声响得退出了房间。背靠着玻璃大门,眼前是纷纷扬扬的大雪,夏名慧的嘴角忍不住得往上扯。
跟着她屁股后面来的孙乐乐一脸诧异:“你守在外面干嘛呢?”
夏名慧的脸上,是藏不住、掩不住、也盖不住的满足笑容。
孙乐乐秒懂:“两位在里面说悄悄话呢?”
冰丝丝的雪花拂在脸上,夏名慧都舍不得用手擦掉,笑容依旧:“你不觉今天很浪漫吗?”
“是啊,浪漫。”孙乐乐翻了个白眼,“要是董事长知道这段浪漫是你推波助澜的,嘿嘿,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照顾好梁成砚,收拾掉乔春雨。只有这样,我才对得起死去的大乔太太。”夏名慧伸手捉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手心里融化,湿润,消散于无形。
难得的,内心一片宁静。
孙乐乐指了指房间里哭得没有人形的那一位:“前提是,她的心,跟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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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了钱,秦梦阑坐着孙乐乐的车,一路在大雪中驰骋,来到了舅舅家的大门前。寒天雪地里,矗立的高楼都好像穿着一件冰做的风衣,泛着冰冷无情的光。
孙乐乐卸掉身上的安全带,关心道:“要不要我跟你一起上去?”
秦梦阑摆了摆手,勉强笑道:“不用了,孙秘书。这些事情......我习惯了一个人解决。我上去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过程会有点......我怕我发火的样子,会吓到你。”
孙秘书眼神复杂得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那好,我在下面等你。有什么事情,你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秦梦阑“嗯”了一声,裹紧身上的棉袄,打开车门,一头钻进了大雪里。
一个穿着黄色冲锋衣的外卖小哥也跟在秦梦阑身后钻进了电梯,俩个人同时按了18层楼。
秦梦阑瞟了一眼小哥手上的外卖袋,眉头皱了皱,然后飙起演技:“哎,这个是不是我的外卖?”
外卖小哥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单子:“您姓秦?”
“对啊。”眼睛眨也不眨的,秦梦阑报了一遍秦晴的手机号码。
没办法,记性好的人“犯案”总是会容易些。
外卖小哥毫无疑问得将满满一盆麻辣烫交到了秦梦阑手上,提醒了一声“五星好评”后就在九楼换了另一部电梯下去。
这样正好,秦梦阑想。
如果知道门外的人是她,里面的人怕是没这个胆子开门。
“叮叮叮。”秦梦阑忍耐着,克制着,一下又一下,按响了舅舅家的门铃。
一个尖细的声音在门内响起:“谁啊?”
另外一个尖锐的女声回复了她妈妈的疑问:“能有谁啊,是我叫的外卖到了。”
秦晴兴高采烈得打开了自家的大门,瞧不见她期待已久的外卖员,只看到了一身风霜、脸上表情好像要杀人的表妹。阴冷的,仇视的,好像是一只逮到活物就能撕咬碎掉的猎豹。
秦晴不自觉得抖了一抖,开口问:“你来干嘛?”
“我能来干嘛?”秦梦阑一脚踩进她家的玄关,环视了一遭客厅里埋头吃面的舅舅,还有拿着筷子正准备加入饭局的舅妈。
客厅的电视上放着热热闹闹的喜剧节目,相声演员里面的逗哏正一本正经得问台下观众:“嘿,我的衣食父母么,你们知道智障和脑残的差别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