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小把戏 陈惜 1603 字 20天前

方忆反应迟钝, 一动不动。

外婆心想,她一个姑娘家当老板也是不容易,小可怜儿。

外婆站起来, 帮她翻了身。

方忆很配合,两只手臂压着枕头, 头深深埋进去。

外婆捏着她的裙角往上薅,顺手扯了薄被盖住她下身。

老人活了大半辈子, 还从来没见过长这么白的姑娘,还有这腰杆细得哟,瞧着就金贵。

外婆暗暗感叹, 从端上来的盛了清水的碗中取出一枚硬币,“你放心,这个毫子阿庆用酒精洗过,很干净的。”

她一只手按在方忆肩头,拿硬币在另一个碗里面抹了油,“但是有点疼,你忍着啊。”

方忆闷闷“嗯”了声。

有冰凉的滑腻的坚硬的东西贴上颈后肌肤,随后顺着刮下去,疼痛感顿生,方忆“嘶”了下。

她皮肤不仅白,而且嫩生生的。外婆怕伤着她,只用了四分力道,但刚刮下的那道印子却红透了。

外婆觉得,自己是下不去这手了。

她愣一会,才狠了心,继续刮。

方忆只感到疼,火辣辣的疼。她哪儿吃过这种苦头,眉头拧成川字,两只眼睛泪汪汪水涟涟的。

好在很快就刮出痧了,外婆停了手。

此时方忆背脊一片通红,红色里间杂点点紫色,看着触目惊心。

外婆把她的裙子放下来,整理得熨熨帖帖。

方忆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是由于背上的痛感盖过头疼,还是真的起了点作用,她倒觉得舒服许多。

外婆把硬币丢回清水碗中,落到碗底,敲出清脆的声音,水面立即浮起一层油泡。

“你就是身上湿气有点重,我下去熬点莲子粥给你清热,等会再用艾叶泡泡脚就没什么事了。”

方忆心里暖洋洋的,眼睛发红,“太麻烦您了。”

“说什么客气话,你多照顾我们家。”外婆笑,“你躺着睡会,阿庆给你买药去了。”

方忆点了几下头,“好。”

眼一阖,就这么趴着睡着了。

外婆看得发笑,眼里满是喜欢,这孩子啊。

临走时,老人帮她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

秦良庆买了药回来,正好撞见外婆下楼。他问,“她怎么样?”

外婆满眼笑意,“她估计没刮过痧,都疼哭了,眼睛水直流,我看着怪不忍心。”

秦良庆顿了顿,有点难以想象这个场面,他抬腿要上楼,“我去看看。”

被外婆拉住,说,“你去看什么看。”

秦良庆:“……”

“人这会睡了,你弄点莲子,给她煮碗粥。”

“嗯。”

秦良庆随手把感冒药放在桌上,人往厨房走。

莲子和米下锅,开了火熬煮。一顿没滋没味的晚饭过后,粥还没熟,差点火候。

秦良庆心情浮躁,蹲在厨房外面的台阶上抽烟,黑暗中,火星若隐若现。

何清从她家阳台经过,看见他,问,“阿庆哥,大晚上,你在那儿蹲着干嘛呢?”

他深深吸了口,沉沉吐出来,“抽烟。”

回答了当没有回答的答案。

何清想到一种可能,她稍稍犹豫片刻,说出口,“你是不是知道杜慧要结婚的事情了?”

杜慧?很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了,秦良庆恍惚了一秒。

他说,“不知道,什么时候?”

何清暗怪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咬了咬唇,“好像是中秋节那天,下个月七号……不对,是八号。”

秦良庆淡淡“哦”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他说,“中秋大团圆嘛,那天日子挺好的。”

何清猜不准他的心思,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阿庆哥,都这么多年了,你没记着杜慧了吧?”

秦良庆想了一下,“没有。”

当年他做出选择,就知道有什么样的结果。她有她要追寻的天高海阔,不怪她。

但那时年少,也曾意难平,只是这种心情在日复一日的平常生活中逐渐被消磨,如今一丁点痕迹都没留下。

何清将信将疑,她想,如果没有记挂着,为什么自从分手后他就一直单着了?

想归想,这话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