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查越兴奋,她突然从椅中起来,哗啦哗啦地翻起桌上的图纸,找到她客户新房的设计图。
剩下的工程不繁琐,若是能劳烦同事代她监工,她可以将自己的设计费,付作同事的辛苦酬劳。
她恨不得订下今晚,不,今天下午的机票。
倘若意念可以打包行李,此刻她的行李已经放在车子后备箱了。
余光中,有人正走来,她抬起头,是她的同事曹文曦。
卓楚悦习惯叫她,“cici——”
曹文曦捧着一叠崭新的纸过来,重重一放,拉出椅子坐下。
卓楚悦有点懵,小小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她以为是曹文曦最近失恋,心情不佳,不曾想,与另一位女同事有关。
“上周,任素禾跟我说,玉州图书馆这个方案做好了,有机会出国调研,于是我帮她做任务书,东奔西跑,帮她估算做到半夜,帮她修改草图,结果今早高主案来电说,她的方案做的不错,让她去加拿大调研,她说了什么?呵,她什么也没说,好像这是她一个人呕心沥血,理所应当得到的。”
卓楚悦说,“从简图看得出你的手笔。”
“不是人人都像你有一双明察秋毫的眼睛。”
不全然是在夸她。
因为高海阔深恶内部矛盾,没有耐心调查谁是谁非。
曹文曦说,“世上没有哪个老板爱追究过程,都只看结果,上面署的名是谁,就是谁的成果,是我自己蠢。”
卓楚悦安慰说,“你也想不到她会是这样的人物。”
她大吐苦水,“上次杨主案过生日,我订了蛋糕,她来找我,说她忘了买礼物,空手去显得不太好看,想请我到时候说,蛋糕是我和她一起订的,当晚她比我早到会所,我看蛋糕已经在桌上,就没说什么,直到最后听见杨主案那一句‘谢谢小任的蛋糕’。”
她烦躁地说,“我真的受够了。”
卓楚悦工作以来,一直跟着高海阔,除了曹文曦,与其他同事只有点头之交。
听到这一番抱怨,她怎好意思再给曹文曦添麻烦,所以冷静下来,默默关掉预定机票的网页。
曹文曦又出声,“你最好是离任素禾远点,她早看你不顺眼。”
卓楚悦十分费解,“我和她碰面都会打招呼。”
“你不知道她跟何勤在一起了?”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