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澜溪心中有几分波动。
她跟贺以璇只是几面之缘,一共下来也没说上过几句话,她也从没想过和人高攀或者拉近,毕竟对方像是贺沉风一样,都不是她这个世界的人,彼此之间有着差距。
可她如今这样的话,眼神真诚,却让她心中有几分暖,不免重重点头,“嗯!”
“去吧。”贺以璇笑着说。
唐一心眯着美眸看着谢澜溪的身影往大厦内渐渐走去,也咬牙抬腿,想要继续往里面走。
一旁的贺以璇却忽然出声,眼神瞥向她,有几分凌厉,“女人呐,气焰不够就不能随便嚣张,只会让人看笑话。”
说完,她便转身走向等候着的车子。
唐一心咬牙的力道更深,那话很明显不是自言自语,又想到贺以璇对谢澜溪的态度,心中更加计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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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办公室。
秘书言谦汇报完工作后,便颔首恭敬的离开,只是门刚关上,却又被人很快的敲响。
“进。”贺沉风没抬头,薄唇扯动。
门被推开的声音后,便是一阵高跟鞋声音,落地之间,竟还有一丝喜悦。
“沉风——”唐一心美眸柔柔的看着他,声音也是。
他立即皱眉,抬头看着她,眼神很没有温度,“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好晚上一块吃饭吗,我刚好赶完通告路过这里,就想着干脆来等你好了,你放心,我绝对不打扰你工作!”唐一心凑到办公桌面前,讨好的说着。
贺沉风手里的钢笔微微放下,眯眼看着对面凑过来的唐一心,她几乎整个人都快趴在那里,胸口处更是贴在桌面上,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里面的春光毫不保留。
“不打扰?”他似乎是笑了下,但是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
见状,唐一心红唇翘起,不太能弄懂他此刻想的是什么,却也壮着胆子起身绕过去,身子靠在他面前,距离很近的贴着他,“那你想人家打扰呀?”
“我一向公私分明。”贺沉风伸出手,在她那一头波浪的卷发中穿插着手指。
发丝稍稍有些硬,是喷了发胶定型的缘故,这样的卷发衬托着唐一心的瓜子脸,别有一股风情,可那指腹下发丝的触感,却令他有些反感。
忽然就想到谢澜溪了,她几乎不施粉黛,不加雕饰,头发不是披着的时候,就只是扎成马尾,摸上去,跟她的肌肤一样,都软软滑滑的。
“沉风,你好讨厌!”唐一心见他眼神稍稍有波澜,自以为是有撩.拨到她,干脆整个人蹲靠了过去,双手交叠的搭在他膝盖上,仰着头看他,像是奴一样。
贺沉风微冷的勾唇,看着她媚眼如丝。
愿意跟在他身边的女人有的是,像是唐一心这样会勾人的也有的是,他又何必去为个谢澜溪煞费苦心呢!
心中正在暗暗思量时,蹲在那的唐一心却偏偏开口提及了那个名字,“沉风,你和澜溪断了呀。”
闻言,贺沉风瞳孔微缩,“又想耍小心思了?”
“你别误会,我没有呢!我只是随口问问,刚在楼下时碰到澜溪,她自己说和你没关系了,所以我才……我就是问问嘛!”见状,唐一心忙解释着,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脸色。
“她说的?”他只是凝声重复。
“是啊!”唐一心乐颠颠的点头,随即一只手抬起来,朝他胸膛探去,声音里暗藏着几丝得意,“沉风,我就知道你身边其他女人都只是玩玩而已。”
她正准备起身想要去坐到他身上时,穿插在她卷发间的手忽然一个大力,她吃痛,被迫的仰起头来。
与此同时,她也看清楚了男人眼底的那一片冰冷的寒意。
“你跟在我身边有两年了吧?”贺沉风嘴边还挂着丝薄笑。
“是呀。”唐一心故作语调轻快,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说什么,心中莫名的有些忐忑。
“嗯,也差不多了。”他像是自言自语。
随即将手从她的卷发间撤出,随带着将她整个人也一并推开,“以后别再来找我。”
此话一出,唐一心可是大惊,怔愣半秒,才又很快的反应回来,谄媚的笑睨着看他,“沉风,你怎么了嘛?你要是不高兴,以后我不来公司找你还不行么?”
“不止是公司。”贺沉风将钢笔拿起,在手中微转,漫不经心的。
“沉风……”唐一心心中渐沉。
“以后也别给我打电话,想要什么和言谦说。”他说话时干脆没有再看她。
确定他是认真的,唐一心瞬间无力,整个人重新扑到了他腿边,瞬间流泪,语无伦次起来,“沉风,你,我……我做错什么了吗,你说,我改,我一定改,我……”
任由着她在一旁哭哭啼啼,等她惊惶到不知要说什么时,他扭头看着她,很淡漠的开口着,“现在就出去,我最讨厌女人纠缠不清。”
唐一心还是不敢置信,她跟在他身边两年,多少人换来换去,只有她是一直都在的!
两年,不长不短,她一向都知道这个男人一旦冷漠起来会有多冷漠,可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先前还嘲笑着谢澜溪,现在她自己……
泪,晕花了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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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傍晚,下班时间。
跟随大流的同事一块走出写字楼后,她等着信号灯过马路,随即一直走到公交站台,在那里等候着公车。
车流噪杂时,手机响了起来,她摸出来看到上面显示的“贺沉风”三个字时,并没有划下接通键,似乎是铁了心的不太想要和他继续有什么瓜葛。
在一阵铃声过后,她并没有接,那边也没有执拗的打过来第二遍,在她正想将手机放回包里时,一条短消息却蹦了进来。
她蹙眉打开,上面内容简洁却有力,“我接了君君去机场,两个小时之后的航班。”
澜溪瞪大了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时,急忙的从信箱里退出,找到那个号码直接回拨了回去。
那边不知道是不是存心故意,电话接通后半响都没有人接。
在她急的快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时,那边才传来一道懒懒的男音,“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