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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呈予开的门,双眼惺忪,和昨晚一样赤裸着上半身,也没穿鞋。

看到是江蓝,他略显不悦,“你来干什么?”

江蓝全然不计较孟呈予的语气,只当他没睡醒,身子一侧,“看我把谁带来了?”

宋晨晨映入孟呈予的眼帘,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她笔直地站在门外,用小鹿一样的眼睛盯着他。

发生魔法了吗?

浑身的血液率先苏醒,在体内沸腾翻滚。

孟呈予忽然无法呼吸,放在门把上的手逐渐有力,他视线不敢动弹,手臂一点点地把门推上。

人在突发情况,脑子总会激发激发最大的潜能,往往只是一瞬间,成千上万的事件就会从脑海里略过。

他想,如果他昨晚没有头疼,是不是不会就发生这样的事。

再或者,如果他没有出门,不参加什么生日会,此刻就不会发生。

又或者,在机场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后来的一切已经冥冥中写好了。

“你关什么门啊。”瞧见孟呈予的表情突然起异样,江蓝以为他还在闹脾气,伸脚把门给顶住,向宋晨晨做邀请的手势。

宋晨晨的视线往里一寸,孟呈予的心脏像被什么揪住似的,害怕的不行。

他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

宋晨晨也不是看不懂孟呈予的肢体语言,她看了眼江蓝,“既然他没死,当我没来过。”

江蓝把她拉住,没用多大的力就把孟呈予推开了,“你看他脸都白……完了……”

“完了……”

尽管房内比较昏暗,江蓝十分清楚床上还有个人,包括被他拉进来的宋晨晨,恨不得要把床板盯穿。

许清如醒了,她静静地在被窝里穿上自己的衣服,行动缓慢。

“原来如此。”宋晨晨说。

孟呈予看见了未来的天昏地暗,他眼睁睁看着一切的发生,看着宋晨晨,看着她慢慢空洞的眼神,为自己辩解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宋晨晨镇定地来到孟呈予眼前。

端正的五官细微的颤抖着,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像是准备要开口,是又要为自己辩解什么吗?

宋晨晨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大概用了自己能用上的最大的劲,准确无误地扇到他的右脸上。她的手心也因此火辣辣地疼。

宋晨晨面如死灰,她什么也没说地转身就走,以最快的步伐离开这个羞辱她的地方。

江蓝呆若木鸡,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孟呈予,“发生了什么?”

他靠在墙上,等人一走,无力地坐在地板上。

“快追啊,”江蓝咬牙把孟呈予这个重物拉起来,这才意识到刚刚他看到宋晨晨后眼神的变化是什么意思,“你傻了吗?你让她进来的?”

孟呈予沉默。

“……你真的假的?我已经看不懂你了。”话虽如此,江蓝还是选择问许清如,“你怎么进来的?”

她才穿好衣服,从被子里出来,“孟总给我开的门。”

“你给她开的?”宋晨晨走了两分钟,江蓝快急死了,戳戳孟呈予。

他还是毫无反应。

江蓝瞥到孟呈予和昨晚一样的黑色休闲裤,皮带没解。他把老李解下的衬衫扔孟呈予脸上。

“快去追啊!”

他不为所动。

“嫂子现在情绪肯定很不稳定,你也不想她在路上发生什么意外吧?”

孟呈予总算有了点反应,拿起衬衫,拔腿就走。

江蓝在身后喊他,“好好解释。”话虽然这样说,他底气也不足,毕竟没有人看到这样的画面不会多想。

他惴惴不安地想,就不应该把宋晨晨带过来,往更远了想,他就不该留孟呈予一人在这。

“许清如,你这么做有意思吗?”许清如走之前,江蓝把她叫住。

“我做什么了?”许清如反问。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家庭,你这么做不道德,毁的是自己的名声。”

“那又怎样?”许清如朝江蓝走来,“我一夜没睡照顾他一晚上的时候你们在哪?他所谓的‘家庭’又在哪里?我喜欢他你懂吗?喜欢到家都没了,这点名声又算什么?我告诉你江蓝,总有那么一天,我和孟呈予会真正在一起的,到时候你得叫我嫂子。”

江蓝扯了扯嘴角,虽然不想承认,事情按这样发展下去也不是不可能,而他,可能不小心还推波助澜了一把。想到这,他直发怵,心里乱糟糟的。

“没想到你会把宋晨晨带过来,我还得谢谢你了。”

江蓝:“……”

……

宋晨晨还是第一次这么的健步如飞,初春的凉风打在脸上,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一直劲地往前走。

虽然她曾不断想象过孟呈予出轨的画面,亲眼见证事实真相的那一刻,原来心比想象更痛,无论是胸口,还是手术后留下的每个伤口,被压着,被血淋淋地撕碎,再撒上盐,不给一丝愈合的机会。

经历了这么多,宋晨晨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没有什么东西能打败她了。

抓奸在床,某种程度上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都受不了,一刻也受不了,心脏疼的直打颤。

为什么要出门呢?如果不出家门,她就不用去亲自目睹真相,更不会承受心脏的钝痛了。

说到底,还是她活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