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无长兄_250(1 / 2)

这妓馆他虽然没有份,却在楼下设着一个赌局。有时候那些嫖客闲暇时,也会猜猜枚数,玩玩角骰什么的。赖猴可以说无恶不作,有时候也会拐卖好人家的女儿。只是这样的生意做起来危险,一不留神还会提到铁板,所以做的少。

自古女人就和酒与打架离不开关系,赖猴的混混们在这里派上了用场,做做楼子里的打手保镖,把没嫖资的押回家去拿钱,只要能两边都有好处的事情,赖猴和他的手下都干。

赖猴推开身边的姑娘,端着酒杯歪歪倒倒的凑到莫母身边去。这莫母也是个厉害人物,早些年也是犯官之女,可凭着这个身份,她熬了十几年,居然熬成了这里的头号人物,管着几十个姑娘。

赖猴还仰仗她生财,也不敢对她不恭,只嬉皮笑脸地问她:

“我见你把月娘从柳旭那里叫走了,柳旭也不生气?”

“柳家郎是来听曲的,月娘弹和花娘弹没什么不同。”莫母摸了摸手中的金叶子,若有所思。

“我见莫母今日里魂不守舍,莫不是看上那黑脸的少年,连手中得意的姑娘都情愿送出去不成?”

赖猴咧开了嘴。

“你这无赖,嘴巴忒毒。我都能当他祖母了,还魂不守舍。”莫母啐了他一口,心中实在放心不下,索性把手中的金叶子从宽大的袖筒中露出来:

“这不是普通的金叶子,这是宫造之物。”

“什么宫造之物,不过是做的精巧些的叶子罢了。”赖猴伸手要去够那金叶子,被莫母一巴掌拍开。

“你懂个屁!大魏的文官全靠皇帝逢年过节赏赐的财帛过日子,官造和宫造的东西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宫中之人有钱也没地方用,即使是金银也做的比别的地方精致些,就为了好把玩。这金叶子用赤金做了叶脉和叶茎,和普通富贵人家打成一片片薄片截然不同。”

莫母回忆起几十年前自己家还显赫的时候。

“那黑脸的少爷,怕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所以我才不敢招惹。”

娼门归太常寺下的“乐部”管,除了一些官妓是专门侍奉官员的以外,大多数贱籍的女子除非赚的银钱多方可脱籍,否则要一直待到死为止。

莫母其实早已经可以脱籍,但她出去也不知道能做什么,能怎么生活,所以她索性把这里当做她自己的家一般经营,轻易不愿意惹麻烦。

可是赖猴却不一样,这人是出了名的滑溜之人,只要一有机会就顺杆往上爬。他与平陆县令江仇原本素不相识,就是靠他钻营的功夫愣挤到了他身边去,用自己地头蛇的身份为他做各种不方便做的事。

只是做的多了,知道的事多了,把柄也多了,赖猴越来越害怕江仇杀人灭口。所以虽然江仇对他是越来越信任越来越好,俨然把他当做心腹的样子,但是他还是不得不防着他,隔三差五就换个住处,连睡觉都要在人多的地方。

他早就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如今听莫母说到“了不得的人物”,顿时眼睛一亮,凑上去直勾勾的看着那片叶子:

“不就是一片做的精致的叶子吗?兴许是别人见宫中造的好看,自己打的?现在金银又不怎么流通,做的好看些也不浪费。”

“话虽如此,可是能见到宫造之物的人家,哪里又会是什么普通人家啊。”莫母叹了口气,似是在缅怀某种回忆,将金叶子在手中抚了抚,又塞入怀中。

“看在这个的份上,我今日也不收那黑脸少爷一行人的夜资了,就这一片叶子,已经足矣。”

“莫母莫母,我的好姐姐,明日那少年出来,你替我引见一下呗?”赖猴双手合十,“你要帮了我,你就是我的活菩萨,活神仙!”

“你小子还不死心!”莫母冷哼一声,“别觉得那少年看着老实,我见他身边跟着的都不是俗人。尤其是穿沙狐皮的那个,怕是沙场上回来的猛将,专司护卫之事的。你别拍马屁拍到马腿上,被人家碾死!”

“江仇现在越发变得丧心病狂了,连沙门都杀,寺庙都抢,我看他每次让我换的东西不是兵器就是钱粮,而且都是往北面运,心里也是一阵害怕。”

赖猴头痛的很。“就算他现在给我金山银山,天仙美人,我也不想跟他干了。”

“早就劝你不要与虎谋皮,你自己见钱眼开,又想威风,现在骑虎难下,自己受着吧。”莫母一直立着没动,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我让你住在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再想做别的?没门!”

“那你不引见,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个屋总行吧?我自己想法子凑上去。”赖猴挤眉弄眼,“看在我死去的义兄份上,嗯?”

“你……”莫母带着怒容伸出手……

“莫母,莫母,不好了,不好了!”几个侍者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连扇自己几个嘴巴。

“奴婢们知道自己言行莽撞,可是‘小雅’里的客人和月娘争执了起来,如今要砸屋子呢!”

“什么?我不是吩咐过月娘要伺候好吗!”莫母整了整衣衫,“你上前开路,我们去看看。”

“诶!”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