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温茂没抽回手,他脸上表情都没有变,仍然笑意盈盈。
这已经是挑衅了。
孔安槐深吸一口气,周围还有刚才一起吃饭的人。
她不知道喻润会不会一拳砸下去,然后明天体育报就会说退役运动员在大庭广众下打人。
打的那个人微博粉丝快千万。
她拉住了喻润的手,摇了摇头:“别闹了,我下午还有工作。”
喻润低头。
孔安槐还是那个表情,看不出喜怒,但是却微不可见的迅速的咬了咬嘴唇。
她为难的时候会这样。
喻润松手,他不想她为难,也确实不想在大庭广众下打人。
“路上注意安全。”喻润拍拍孔安槐的头,然后转身就走,再多留一秒他都不能保证会不会真的一拳砸下去。
喻润一走,杜温茂似乎瞬间就恢复到平时的模样,他拿过孔安槐怀里的一叠资料,扬了扬眉微笑着问:“走吧,我们先去拍照?”
商量的口吻,似乎刚才的事都没有发生过。
孔安槐站定,伸手:“资料给我吧。”
“我想起我下午有点事,我让小幺陪你去民宿。”面无表情,语气平常,“真是不好意思。”
***
孔安槐知道自己这叛逆期的病恐怕是越来越严重了。
她拦下出租车走人的时候,看到平时温和的杜温茂站在饭店门口,脸色是她从未见过的难看。
这下真把私人感情凌驾在工作之上了……孔安槐心情复杂。
杜温茂今天的行为,从一开始的试探到后面很明显的已经变成了有意挑衅,这些行径,她本来是很不屑回应的。
但是今天,却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面前嘲讽喻润的时候,没忍住。
她不排斥和人有肢体接触,刚才的摸头行为换成其他任何时候,她最多一笑而过,毕竟没接触到皮肤,那个时候她对杜温茂也没有恶感。
但是今天的杜温茂的摸头,却实实在在的让她感觉到了恶心。
喻润看出来了,所以怒了,并且在走的时候还摸了摸她的头,帮她去了去恶心感。
可这接下来该怎么办?
彻底交恶可能性不大,毕竟这次阳朔民宿几乎用了她们所有的心血。
杜温茂得罪不起,但是又实在不想再与他笑脸相迎。
叹了口气,孔安槐开始善后。
先给小幺打电话去民宿救火,语焉不详的解释了下自己下午不想再看到杜温茂的心情,并且让小幺帮她想好下午不能去民宿陪同的借口。
然后又给喻泽打了个电话,电话没人接,孔安槐就不屈不挠的打。
第五次无人接听后,终于听到喻泽在电话那一端气喘吁吁的接起了电话。
“你对杜温茂说了什么?”孔安槐几乎要咬牙切齿,她在这边水深火热,她的合伙人居然在白日宣淫!
“……”喻泽和孔安槐多年默契,听她这语气就知道大事不妙,“我就是暗示了一下你待字闺中很久,你们两个很适合啊,你和杜温茂谈崩了?”
果然,孔安槐闭了闭眼:“阿泽,我和杜温茂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怎么了?”喻泽的声音也安静了下来。
“我最近……有点乱。”孔安槐揉了揉眉心,“可能叛逆期到了。”
“什么鬼?”喻泽傻眼,“你这个更年期都快到了的人为什么会有叛逆期?”
……
她好想跟她绝交拆伙分家!
“总之你最近别给我添乱!”孔安槐语气不善,“不然我真的会把阳朔这事搞砸。”
“你对杜温茂干了什么?”喻泽兴致勃勃。
“我把他丢在饭店门口自己跑了。”孔安槐揉揉鼻子,说起来没什么愧疚感,“话说回来,我们要不要乘机换一个撰稿人?”
杜温茂真的有点贵,飘民宿现在的知名度请一些二三线的写手其实也够宣传作用了。
“……你钱付了没?合同签了没?”喻泽好奇的挠心挠肺,这杜温茂到底做了什么,让孔安槐气成这样?
“钱没付,合同签了。”本来打算下午看了民宿再付定金的。
“那就不能换了,我们最近预算超支很穷。”喻泽很惋惜的样子,“他到底做了什么?”
“话多,刻薄。”孔安槐言简意干。
“得了,那就合作最后一次,好聚好散,你也忍忍。”喻泽劝,“他话那么多估计也是因为想要积极点。”